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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宋清和二人皆出了酒楼以后,躲在暗处的铁霄才走到宋承身边,对宋承抱拳道:“春日楼里的人都处理好了。那个婆子说要报官。”
宋承看了眼黑色衣袍的铁霄,神色晦暗不明,轻嗤了声:“这种事情用的着告诉我?你不知道怎么做?”
背地里做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妄想蒙骗天家公主,只怕是活得不耐烦了。报官又能如何?
铁霄闻声,默然垂首,没有多话,余光却扫到了边上的窗外,这才道:“殿下,裴少卿来了!”
酒楼中摆着数不过来的酒坛,而开了封的酒浓郁扑鼻,酒香四溢。
白袍郎君自外走进,脸上仿若沐浴着春光,乘着空气中存在着的香味,像是酒中仙。
裴韫不紧不慢地走着,好似没有看到宋承,直到快要擦身而过之时,才蓦地回首,佯装意想不到,道:“宋兄。原来你也在此。”
宋承勾了下嘴角,眼神示意他坐了下来:“裴少卿看来很闲呀!怎么今日也有空逛这酒楼来了?”
裴韫浅淡一笑,跟店家要了只酒盏,替自己倒酒,回道:“今日休沐,不想让自己太过忙碌,故而来东市为家中添些物事。正好途径酒楼,便想着来饮一杯,恰巧遇到了宋兄。”
“难怪。”宋承回之一笑,“不过,方才我身边的人看到有位女郎跟在你后面,不慎摔倒,还让你给扶了起来,可是你有了红粉知己了?”
裴韫脸上依旧挂着那抹笑,让人分辨不出来他究竟是怒是喜:“宁王殿下说笑了。我孤身一人已久,又何来的红粉知己?”
宋承微微颔首,没有质疑他的话,冷不丁问道:“我记得裴少卿的生辰似乎是在夏日里。”
裴韫嘴角的笑意凝滞住:“生辰那些皆是虚空的,记它有何用?”
“确实。”宋承不可置否。
两人又相谈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裴韫忽而从袖中捏出来一张纸团来,不经意似的扔进了自己方才打开的酒壶盖上,推给了宋承。
……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宋清和从酒楼中走出后,与孟知让一齐逛了许多家铺子,可都没有她觉得动心的,最后连孟知让自己的眼睛也逛花了,不知道该买些什么。
无可奈何之下,还是孟知让自己决定去庙里求一块平安珠串送给裴韫。不仅寓意好,也容易携带。
只是时辰流逝飞快,宋清和再不回去,只怕到时候便要到了宵禁之时,让长孙晚担心。于是她便没再坚持要去自己一开始想去的地方,而是直接返回方才宋承所在之处。
此时宋承在另一辆朴素的马车上等着她。
一上了马车,宋清和二话没说,便开始闭目养神。她今日在外逛了一日,着实是有些累着了。
只是她在外面,睡眠太浅,纵然已很累,可就是睡不着。
她登时觉得很烦,索性直接睁开眼睛,抬手挑开了车帘,看着外面倒回的景象。
第二十章
车内空间相对密闭,晚风透过挑起的车帘缓缓入了车中,扬起了宋清和的碎发。
天色渐渐犹如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黑,街边的小摊贩们正忙着收拾货物回家,而剩余的铺子里也皆燃起了烛火,等待着最后一波晚归的人们。
这是宋清和在宫中从未见过的场景,太自然惬意了。不像在宫中,索然无味,勾心斗角。
她的眼滑过这一切,久久不愿放下手中抬起的帘子。
还是身后陡然有人悠悠沉沉地出口道:“六妹妹倒是入神。”
宋清和抬高的手微微一顿,没有回头,便知道这话是出自谁口。
她冷静地放下了手中的车帘,正身坐在车中,垂眸而道:“我鲜少见到这种场景。”
是回答宋承方才问的话。
宋承不可置否,双腿随意搭在一边,目光若有若无掠过她垂着的脸上,右手尾指勾了勾腰上的带钩,神情晦暗不明,音色沉沉,宛如落石砸在她的心上:“你难道不解释解释,今日为何会出现在春日楼?阿娘放你出宫,不是让你去那里的。”
宋清和闻言,皱了皱眉头,抬头看着宋承道:“若是我说,我是看到了你,便跟着你进去的,你信吗?况且,那里是什么地方?你能去,我为何不能去?”
而且,那里还有那么多女儿家。
宋承错愕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回答。
他默了片刻,不知道该如何同她说那等烟花之地,舌尖触了触齿根,却只生硬地吐出了几个字来:“总之,你不能去。”
宋清和微微转头瞧了他半晌,不知所然,眼微晃,问道:“阿娘都能安心让我出宫,你又凭什么管我?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你没资格。”
其实在她心底,已隐隐约约有了答案。
若不是因为长孙晚,宋承大概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更何况还会让她上了他的马车,还会这样对她说话?
只是宋承紧接着对她说的话却并并非是她想的那般,而是先前他便同她说过的那些:“六妹妹未免也太不把我这个哥哥放在眼里了?你觉得,我会眼睁睁地不管你吗?”
宋清和微怔,小扇子似的的羽睫忽闪忽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