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清廷 喝壶好茶嘎山糊第40部分阅读
笑清廷 喝壶好茶嘎山糊 作者:欲望书
医。
芳仪看效果达到,忙拦着说:“只是些许脑仁子疼,歇上一会儿就没事了。您快别提御医了,今儿一个上半晌,太医院人仰马翻的,吃够了 惊吓,连掌院也被我滴溜出来跑上那么一回了。”
“怎么了?哪儿不痛快?皇后不舒坦,就是跑上十回八回的也不嫌多的。来人,传朕旨意,让掌院带人过来。”
“可真不用。今儿上午也不是我。”芳仪忙笑着拦着,康熙这个反应,不错。看着康熙疑惑的眼神,芳仪也不用康熙猜谜,也不像别人由着 身边人出头说事,就把上午郭络罗氏的做派给说了。只是芳仪虽然就事论事,也没有添油加醋的说那个郭络罗氏如何的狂性,只是一派怜惜小儿 的语气,这孩子一早上也是被扰了好多次。
康熙对上次郭络罗氏把孩子托付给人有着印象,原本是对着郭络罗氏有好奇。可现在听了芳仪的话,顺着她的引导,倒觉得,这人不太会当 额娘。再想着以前听人说的,大冬天就抱着个才满月的孩子在外头,就更是皱眉了。
其实,这人就是这样,站在不同的角度看问题,感觉就不一样了。更何况,康熙现在对芳仪不设防,又一向把芳仪疼爱孩子的举动看着眼里 ,就更觉得那个郭络罗氏的不对了。原本还有的一些个好奇,也给去了,就觉得这样的人,实在是不太合适带着孩子。又想起以前这人的在自己 面前上眼药和今天的张狂,反而添了几分厌恶,说到:“那郭络罗氏,也是不会带孩子的,只是现在,你这儿才添了个孩子,朕也不想让你累着 。你看看,还有什么合适的人?”
芳仪原本还准备了许多话,想着慢慢的把这事儿顺出来,没想到康熙这就说上了,一肚子的话倒是用不上了,这也太顺利了吧?心里不由得 想着,信任自己顺着自己的时候,就是这样子的,所以,就更要提醒自己些。看来,每日三省是不够的,一定要一日三餐加上早起和睡前。
芳仪白了康熙一眼,说到:“这话可怎么说的,要传出去了,还以为我要跟人抢孩子了”
这生动的样子,实是康熙爱看的,“朕跟你的说话,怎么能传得出去?再说了,你还用跟人抢孩子?朕倒是觉得,你生的才好呢。”这话一 出,气氛倒是松快了不少,就连康熙自己也觉得,从昨日以来,轻快了不少。
腻了几句,芳仪才转向正题,“太皇太后是吃不住劳累的。您看,皇太后如何?皇太后一心为大清祈福,人是更仁慈宽厚了,现又当盛年。 这孩子养在她身边,既能托着她的福佑,平安康健些,又能让皇太后借个闷,也算是替咱们尽了孝。而且,在她老人家身边,那些不长眼的,手 还敢伸到哪儿去不成?”
康熙听了,有些点头。皇太后从皇陵回来,倒是安分了,人也平和了许多,除了初一十五给太皇太后请安外,并不踏出静堂,就是请安时, 也不与人多话。芳仪这个提议相当好,芳仪说的这些里头,虽然儿子安危是康熙看重的,但康熙作为皇帝最关心的还是他的责任他的形象,所以 这尽孝一说,更得他心。太后祈福是好的,但最为皇上,也得有所表示啊。
只是,康熙还是皱了皱眉,“这也太抬举郭络罗氏了些。”这话倒也是,这孩子养在皇太后身边,看着是尊贵了些,那么水涨船高的,这郭 络罗氏不就是体面些了?
难倒芳仪真是缺觉缺糊涂了,以德报怨了?哪儿能啊芳仪的确玩不来政治,但是小算盘还是挺精的。这是皇太后,不是太皇太后要说这皇太 后,蒙古人,不被顺治看重,心里怨恨孝庄,光看这些,这关系处得就够僵的。皇太后还只会说蒙语,不管在宫里还是在外头,都没什么人脉的 。那孩子养在她身边,能得了什么?怕是等到六岁,进了上书房,连汉话都说不利索。再说了,康熙看着对皇太后恭敬孝顺,其实隔阂着呢,这 孩子养在皇太后宫中,哪能亲近得了康熙?就算日后大了,因为这皇太后隔着,这父子俩也亲近不到哪儿去的吧?这一没康熙的喜欢,二没人脉 势力,汉话和学问也不知道能不能学得好,除了乖乖的做个闲王和贤王,还能翻腾到哪里去?被皇太后养大的,听着尊贵,也就是个空芯灯笼而 且,这还不是芳仪目前的重点。这郭络罗氏不是借着儿子做三做四吗?那现在孩子给抱开了,看她还往哪儿借而且,这是抱到皇太后那里的。皇 太后在干什么?为大清祈福皇太后在哪儿?慈仁宫静堂皇太后能被打扰吗?不能看看,砍得多干净利索不留渣滓。怕是日后,连亲生额娘都不亲 了,这下,连根都挖了。
而且,芳仪还搏了个好名头。在康熙眼里,更是贤惠大度了,以德报怨。够德的吧?别说康熙本来就相信芳仪的,就算是以后有些什么,都 想不到芳仪这儿。还有呢,康熙现在都觉得太举了郭络罗氏,那就会更冷上那女人几分。
所以,这会儿,芳仪心里想着,别看你郭络罗氏早上笑得欢,等下就让你拉清单,嘴上却说道:“只看着孩子好就行了。其它的,有她们吧 。”
康熙本来就有几分愿意的,当然就顺了芳仪的梯子爬了。不过,芳仪也没有估计错,康熙这人也是个小心眼儿,觉得便宜了郭络罗氏了,就 更是不想再提那个女人了。话说,也不知道,康熙这账是怎么算的,那可是他的儿子呢。而对于芳仪,就又亏欠上几分了,今儿个的,昨儿个的 ,也不知道他心里还记着多少笔呢。
这事儿也就这么定了。康熙几次张嘴,想把这卫氏的事情说说,可是,这对他也实在是屈辱,想想还是算了,等把那个人抓出来,再对芳仪 讲。这样一想,就迫切的想听听手下人都查出了点什么。看看时辰,劝着芳仪歇息了,他也就跟着回了乾清宫。
康熙还是个青年,虽然折腾了大半宿,后来又是气恼,一晚上也没怎么睡,可现在还是精神头十足的,再加上心头那股子劲,现在根本不想 歇着,就把人给叫来询问了。
这次办事的接到手,就知道是个苦差事。原先那些个宫闱黑污,还只是在内廷那些后妃身上。这回倒好,直接使到了万岁爷的头上。这个事 情,摆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是有点儿受不了的,更何况那是万岁爷啊接了这活计,就拿出看家的本事来查。可是,到目前为止,还真是没着 落,那些宫女太监,要不就是根本不知道什么事情,要不就是萎萎缩缩的,有些急了的,就互相乱咬。现在,正经事没问出来,这翊坤宫的私底 下事情,倒是听了不少。
不过,人这儿虽然没有进展,但物这儿倒时查探了出来,也顺着这物事在往上面顺着藤。即便是如此,这办事儿的现在站在康熙跟前,还是 发憷的。
“禀万岁爷,奴才们在那屋子里的香炉里发现点儿东西。”办事儿的小心翼翼的捧上块白布,上面摊着一些香灰和残香,然后就细细的把这 东西给康熙解释着。
原来,这药还就是这香。只是这玩意儿单单点着,也就是助个兴,但若同那些壮/阳之物一混合,那就厉害大了。而男人的体质与女人的不同 ,所以,就算是纳喇氏也喝了酒,却没什么太大的难受,而康熙就着了道了。
康熙可不满足于这些,看也不看那个东西,只是盯着那办事儿的。办事儿的一点儿也不敢有所遮瞒着,把事情统统倒了个痛快,可是还是不 知道这里头到底是谁那么好心,替那个小宫女添的香。
康熙这回火更大了,限了时日,要让人查个水落石出的。等人下去了,康熙自己也在那里琢磨开了,昨儿当场,他就不认为是纳喇氏做下的 。自己昨天都在翊坤宫了,纳喇氏怎么会多此一举的?她也是个聪明的,怎么会用这个笨法子留人?这里头,一定是有人要陷害那人。他恼怒纳 喇氏,除了因为昨儿就是这人多事,自己才在她那里着了道的,更是恼她管不好奴才。所以,他现在看着那女人就厌恶,昨儿把人都拿了,地方 给封了,就是不让人好蒙混过关。而不理会纳喇,也不处置了她,由着她今儿出来,除了因为觉着不是纳喇氏干的,更主要是想让那幕后黑手看 看,朕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只是,面子上如此,里子已经吃亏在先了,更是让他忿忿。
正文 203 面面俱到的坏菜
康熙不在芳仪面前提卫氏,那芳仪就更装作不知道了。这康熙是个死要面子的,这去揭他面子的活,为什么去做?所以,那会儿,帝后二人 都假装忽略了这个卫氏。可是,他们能忽略,这梁九功忽略不了啊。
这人现在也算是得了恩宠了,却没有接下来怎么安置的吩咐,而皇后那里也装着不知道,梁九功是知道事情始末的,更没那个胆子去问。那 这人粘在他手里,那接下来要怎么处置?梁九功到底跟万岁爷的时间长,爬到他那个地步,怎么会对康熙没有研究呢?这一下子就琢磨开了,万 岁爷虽留着这个奴婢的命,却又赏了避子汤,而且又是那样个情形,看来是不喜欢的,吩咐也没一个,那自然不能把她当成贵人主子,那这样的 话,也不能让她住什么宫室,也不能分派人服侍,咳,就还是个奴才,原来干什么接着干去。那以后会不会惹事?嗯,万岁爷不待见她,皇后娘 娘也“不知道”她,能惹什么事情。再说了,没准皇后娘娘还乐得这样。
所以,这梁九功想了又想,也就打算也装不知道了。只是,这人跟着康熙久了,还是学会着谨慎的,虽心里不屑,还是客客气气的跟这女子 说话。打听明白了这人的底细,就更有点儿底气了。原来这人是辛者库的下奴,本是满洲正黄旗,包衣人内管领阿布鼐之女,其父获罪,入辛者 库。要说,辛者库分原有的辛者库人和缘罪入辛者库的,而原有的辛者库人,是可以为官的,女子若为皇上所爱,也可以为妃,可缘罪入辛者库 的,却是不能的。
这样一来,也算是遵着规矩,梁九功客气的说着话儿,说是会对卫氏的管事说的,借卫氏办几天差,实则是让卫氏好好歇两天,然后再回去 继续当差。这卫氏一听就明白了,昨晚的事情不能提的。只是,本来卫氏就没打算出去说,这可是事关名节,让她一个大姑娘怎么说的出口的?
不过,到如今这时,卫氏也是心里苦了几分。她本是一黄花闺女,却不明不白的失了身子,虽然是皇恩浩荡,却让她日后如何自处?早知如 此,昨日就不好奇了。现在,除了只能恭恭敬敬的答应着,别无他法。现在她只是个罪籍下奴而已。只是,等着梁九功出去了,卫氏才慢慢的抚 揉着下腹。只是想到昨晚那个狂乱,那个普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卫氏心里就发了紧,可又一想到那晚黑乎乎的苦水,就又一阵战栗,那手也紧紧 捂住了下腹,心里惶恐着,不知道,不知道那个法子会不会管用啊……
其实,昨日梁九功急忙间就近选的是永寿宫。这个宫里,是没有主子娘娘的,但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那是因为,这原是钮钴禄氏住过的。 这人没了后,康熙曾示以荣宠。所以,这人待过的宫室,也保持得干干净净。不然,这一时半会儿,还真难找个不委屈万岁爷的地方呢。
这儿没有主子娘娘,所以奴才并不多,而卫氏就是在这处当差洒扫的。昨儿个听着动静,就出来查看,结果就被梁九功看中了。这奴婢不施 脂粉,就一件蓝布褂子,一条乌黑的大辫子,却已经让人看着晃眼了,在配上那个慌乱的眼神,失措的表情,更是让人怜惜。只是,康熙那会儿 才不管那人长得如何的。完事后更是厌恶,连多看一眼也不想。梁九功的这番体贴,并没有多讨得万岁爷的欢心。
梁九功也吩咐下去,让那管事的多照看些卫氏。忽然,这人又想到这敬事房的著录,就又多照了一句,如这卫氏有何不妥,让人给他送个信 。梁九功的这番安排,自认为已经不错了,够得上是面面俱到,哪儿都挑不出错来。哪想到,这日后,几处的人心里恨着他。所以,有时候,面 面俱到,也不是件好事,挑不出错儿,不代表不让人着恼。
且不说梁九功这儿为万岁爷善后绞尽脑汁,先说这坤宁宫的母子家常。
这兄弟俩长在宫中,自幼见惯了这些争斗的,所以自从见到芳仪的字条,这承祜前后捋了捋,于那晚的事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而胤礽虽然 小些,与有些事情上虽然不通,可也不妨碍他想通这个局。只是母子虽然知道这其中的首尾了,这会儿也只能离这些远远的看着,不然,要他们 怎么说,说他们原本就盯着郭络罗氏,知道这里头不妥当,却没有给万岁爷示警?要知道,康熙现在可吃了大亏了,他们怎么能往上凑的?就算 是胤礽那样看不得这个郭络罗氏,也只有先忍着看着。不过,好在他那日引来了二阿哥,怕是那母子应该知道了吃了谁的亏了。先看看那两人的 能耐,不行的话,自己再想法子。
想到这儿,胤礽不觉带了些得色,向着额娘和哥哥夸耀,要不是他,可真就叫郭络罗氏劫了阿玛去了,也不能落在了二阿哥的眼里,现下里 ,就瞧好了吧。承祜虽然宠爱弟弟,但在大事上却不惯着他,看着弟弟这样,心里暗道,弟弟终究年幼些,还缺些个历练,叹了口气,点拨道: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些了。我听说,那人今早上着实作态的,把太医院闹了个仰倒吧?”
芳仪本来就在旁边看着儿子们说话,看着才十二岁虚岁实足十岁的小少年和虚岁六岁的好儿童一脸严肃地商量事情,心里就觉得可爱翻了, 自己这两个儿子,怎么这么招人稀罕呢,这会儿再听着承祜小大人似的叹气,就实在忍不住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拉过大儿子搂在怀里,一只 手就往儿子脸上揉,“儿子,不待这样的,当心少年老衰,患上面部神经官能症。”
承祜无奈的说道:“额娘,咱们是在说正经事情呢。”语气虽然无奈,只是脸上的神情柔和的,也不挣扎,由着额娘一手搂着而另一只手在 他脸上作怪。他知道,额娘这是在心疼他们兄弟,觉得他们小小年纪,就要面对这些,实在是心里难受,才变着法子让他们松快的。
胤礽虽然附和着连连点头,只是人却依着额娘,大眼睛看着额娘,满脸写着“我也要”。芳仪看见了,放开了大儿子的脸,一只手揽着胤礽 的肩颈,头就凑了过去,“吧唧”一口亲在了胤礽脸上。胤礽本来就粘着额娘,这会儿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开心的笑了。
而至于芳仪偶尔冒出的那些怪词儿,这兄弟俩默契的都没听见。
好一会儿,才算是消停了,只是芳仪还是没撒手,就这样楼靠着儿子说话,如此一来,话题虽然没变,但气氛却是变了好多了。
承祜接着道:“阿弟,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人,平时也算得上是个谨慎的。而现在能布下这个局,可见也是有脑子的,今儿怎么会那样张狂 的?”
胤礽听着这样一说,小眉头一挑,“兴许是母子连心,关心则乱。”这是这声音里,透露出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承祜没接弟弟这个话,他只是想教导弟弟,又不是和弟弟顶牛的,继续道:“这事有反常即是妖,恐怕,这里头就有着她的后手呢。”说着 ,看了弟弟一眼,说道:“现在再想来,昨日我们大概是错了。由着她出现在阿玛眼前大概更好,要知道,阿玛的性子,是不会相信什么凑巧偶 然的。”
这话才说,又像是意识到什么,“昨儿我也点头同意了,看来,我遇事还是没能太沉着些。胤礽,你还小着呢,这事与你没太大干系。”
话虽如此,胤礽的一张小脸还是皱了起来。别看胤礽在外头总是笑眯眯一副可爱的样子,在额娘和哥哥身边,他那些事情是一滴点儿也不做 假的,自然,这会儿懊丧之情溢于言表。而且,这孩子现在也发现了,几次办事顺利,让他有些个骄傲浮躁起来了,看事情也开始滞留于表面。 今天这郭络罗氏的做派,如果不是哥哥提点,他根本没往深里想,只认为这人就是欠收拾。
胤礽这样想着,心里就更懊丧了。
芳仪看着小哥儿俩这些样子,忙打圆场道:“好了,这过去的事情,多说无意。再说了,你们都说她是个聪明谨慎的,就算那样,那她怎么 会没留后手?”
“不过,你们额娘我也不是白给的。虽然现在还看不透她要做什么,但也不能就这样一直被人牵着走。她现在的那些举措,咱们只能小心着 了。只是她日后再也没法借着儿子生事了。”
说着,芳仪就把自己说动康熙,把郭络罗氏的儿子抱给了皇太后,“虽说,这论理上还得跟皇太后商量下,听听她的意思,但其实,这也就 走个过场。皇太后她老人家怎么会逆了万岁爷的心思?”
承祜听了这个,略略思索一下,点着头直说好。
而与这会儿差不多的时候,二阿哥胤禔正在乾清宫门外头的滴水檐前跪着呢。
正文 204 哪个都是敌人
二阿哥胤禔跪着已经有一会儿了,不过,到现在,也不见皇阿玛召见。就是再不聪明,也知道,其实这会儿皇阿玛对他是心里有气的,更何 况他本不是个笨人。只是,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得求见皇阿玛。昨天看着皇阿玛气匆匆地离开,他就知道哪里不对了。可是,他也没有忘了郭络 罗氏的可疑行踪。等见了额娘,看着那乱糟糟的场面,他们才发现,只怕是着了别人的道儿了。这个别人,所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但那个郭络罗 氏肯定是有份的。
额娘有心分辩,只是并无法见到皇阿玛。更让他们惊心的是,那些宫人被带了下去,却不见皇阿玛来问一声额娘。难道说,皇阿玛已经懒得 再见到他们了?
额娘迫于规矩,这时候更不敢行差持错,所以不能来此处求见皇阿玛。那只有他这个儿子先前求见皇阿玛分说了。
康熙知道自己那个儿子所来为何。虽然他也想知道那个纳喇氏到底要说些什么,也知道,从情理上来说,胤禔也完全应该来这儿为他额娘努 力,只是他还是不喜欢儿子参合在这个里头。
“梁九功,胤禔在外头跪了又多久了?”
“回万岁爷,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梁九功小心翼翼的回道。他是知道底细的,所以这会儿更加仔细,小心服侍却有尽力让人忽视自己的 存在,连这个说话,也完全是就事论事,一丁点儿多余的也不会说的。
“罢了,让他进来回话。”康熙叹气着道。虽然不喜欢儿子参合其中,但是这母子天性,也是免不了的。若这个孩子真的不为他额娘出力, 自己这会儿不会罚他,只是对这样的儿子也就淡了心思,不会再喜欢了。而这会儿,一个时辰的惩罚,也算是可以了。
胤禔现在是勤于练武的,只是在怎么说,也只是个九岁的孩子,在那个硬石板上毫不作假一动不动地跪了一个时辰,这会儿起来,走路上很 是勉强。只是在皇阿玛面前却不敢有失仪态,努力保持着正常,进了殿里,跪下磕头请安。这一翻行止,倒是让康熙心里点了点头,“说吧,什 么事情。”
“回禀皇阿玛,昨儿个儿子在翊坤宫外头碰见了郭络罗氏娘娘,也不知道哪句话说得不对,惹得娘娘不高兴了。儿子想着,虽不知何因见怪 于长辈,但作为小辈,终究是有错儿的,所以现在来请皇阿玛责罚。”
“哦?”康熙眼睛猛地一眯,然后又平复了下去,“怎么回事?你看着不是那么鲁莽的孩子啊?”
胤禔知道皇阿玛问的是事情,当下就仔仔细细说了,如何在翊坤宫外头夹道儿的隐秘处遇上了郭络罗氏,郭络罗氏当时是个什么情形,身边 没有带人,自己上前行礼,郭络罗氏如何的神情,都一一说了,就连看着皇阿玛忽然离开,自己不及上前请安,而郭络罗氏却是对自己生了气, 都说了个仔细。只是没提自己是特意过来找郭络罗氏的,原本是想治那个人个难堪的,只是皇阿玛那儿事发突然,才来不及发作的,这些小心思 还是瞒着阿玛才好呢。
康熙听了,也不见神色有什么变动,只是说到:“既如此,那就把《礼运大同篇》抄上百遍。”
“遵皇阿玛旨意。”胤禔看不出康熙的神色,嘴上遵着旨意,心里却有着迟疑,最后还是咬牙,说了:“儿子见过额娘。额娘说,她对奴才 管教不严,惹怒了皇阿玛,所以除了请安问候,她就在自己那儿闭门思过,还请皇阿玛责罚。”说完,就一叩到底,俯身不起。
康熙这会儿其实是很想让人去查着那郭络罗氏,只是不想在儿子面前有所表示。现在又听得胤禔说这个,心里想着,这个儿子今儿的说话倒 是挺有水准的,只是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话儿,还是他额娘教的。虽不及承祜胤礽远矣,倒还是入得了眼的。一想起那两儿子平时跟自己的亲热相 处,再看着这儿子在自己面前的毕恭毕敬,终是感觉味如嚼蜡,怪没意思的。罢了,心里虽还是不舒坦,还是赏给这儿子一次,扬声吩咐外头伺 候着的人,“梁九功,派个人去告诉下皇后,就说朕的旨意,纳喇氏放纵奴才,坏了规矩,禁足三个月,恭奉减半,随侍人数也减半,让皇后给 她重新挑人。不过,这挑人的事情慢着些来,以皇后的身子为首念。”
又看了眼胤禔,道:“你退下吧。”
胤禔听着皇阿玛对额娘的责罚,心中就大定,这事儿,至少在额娘这头,皇阿玛并没有听了挑唆,这样也就算是定了论了。心里一松;“谢 皇阿玛,儿子告退。”只是这孩子心里松了劲,这起身间,就有些不稳。
康熙看着,还是心疼儿子的,“梁九功,弄个步辇送二阿哥回阿哥所,再传个太医看看。”
胤禔心中狂喜,皇阿玛还是心疼我的,我更要在努力些才好,总有一天,总有一天皇阿玛对我的喜欢,会超过你们的,你们等着。等回到了 自己的阿哥所,这胤禔也没没忘了同梁九功套近乎,又是敬茶又是打点的。
梁九功也不含糊,虽然面上是客客气气的对着胤禔,只是那些看茶请坐的的事情却是不领的。自己现在被人恭着,就是那些贵人主子也要巴 结他,可他还是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太监,因为万岁爷的看重,才能这样荣耀的。所以,更要知道万岁爷的性子,这些面上的规矩可千万不能错了 。敬茶,看座儿,这可是个奴才该领的?别的太监怎么样,自己不管,可是自己若不知道分寸,传到了万岁爷那儿,后果是什么样的,自己可是 明白的。
等着太医看过了胤禔阿哥,他也好回去回话儿了。不过,那些黄白之物,他还是受了的。只是,心里还是把这个二阿哥琢磨了一番。万岁爷 若真看重了的,自己也是不能得罪的。但是,这胤禔别说跟太子殿下比较了,就是三阿哥,眼前这位也是拍马都追不上的。到底是出身不一样, 一样的皇子阿哥,这气度就是不一样。太子殿下不去说了,就是三阿哥,看着自己虽然也是亲亲热热地的,却没有这样上赶着奉承的,只是说笑 随意些,像是对着个喜欢的下人。哪像眼前这位,当下就把这位看轻了几分。
所以,有时候在奴才面前,不能端着主子的架子,反倒是让奴才心里嘀咕,特别是那种整日花心思琢磨人的奴才。当下里,梁九功回康熙处 回命,却在一转眼间,把这些事情借由给皇后娘娘传圣上口谕之便,也夹杂着透了过去。
而胤禔这边,也高高兴兴地派人给自己额娘传了话。纳喇氏那边得了信儿,才算是把那颗心给放了下来。虽说昨日万岁爷没有惩治了自己, 自己就猜想着,万岁爷定是明白自己的冤屈的,但总要是等着这处置才好。只是,这一次,自己失了圣眷,又失了体面不说,还白白折了身边的 那些个人手。郭罗洛氏,这笔帐,算是记下了,自己总要是讨还的,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撑得到我来讨要的那一天呢?
纳喇氏这边定下了心,才又开始想着这里头的始末,只是越想,心里就觉着有些不安稳,怎么自己儿子就赶了这个巧了呢?要说,这宫里私 底下听人壁脚隐私的事情也是常见,可是,这么凑巧,总让自己心里不踏实。再想着年尾年头的那件事,也是自己儿子凑巧听了人嘀咕。莫不是 ,这里头都是别人的安排?
这样一想,就让纳喇氏心里一抖。虽只凭着怀疑,不能作数,可是宫里头还是千万仔细才好。可恨,自己现在不能动弹,而身边的人又尽数 折了,还得想想办法,先得有能用的人才好呢。那年头年尾的事情,怕是查不出人来了,而且,自己还不敢去打听,万一引起别人注意,让别人 知道自己儿子牵在里头,就不好了。可是昨天的事情呢?
纳喇氏这样想着,就一刻也耽误不得,忙借着打听太医对儿子的诊断之名,支使个粗使跑腿儿的人去把小德子给叫过来细问。哪知道,这小 德子也完全不知道。这更让纳喇氏心急了,连郭络罗氏对自己的算计也抛到一边了,一边嘱咐儿子身边人仔细着点儿,又带话给儿子让他万事小 心,一边想着,难道是,还有人在后头把自己跟那个女人一块儿算计了?是谁?是皇后那里的?还是马佳氏?又或是别人?这一圈细细想下来, 觉得个个都有可能。别说自己坏了事,哪个最得利的说法,在这个宫里,没事还要踩人几下呢,只要别人被踩下去了,那剩下的,就都得了好处 。纳喇氏心里不由苦笑,是啊,这宫里头,哪个不是敌人?即便是自己的族妹,也不能让自己完全放心的。
正文 205 要的就是多疑
不过,就因为这样,自己才要更努力些,纳喇氏想着,只有自己儿子出了头,自己才能真正的把那些个人踩在脚下。即便是皇后,又如何? 这样一想,不免想到万岁爷今日对儿子的体贴,才又感到欣喜。这儿子,现在得了万岁爷的青睐,所以慢慢来,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只是,这个 太子和三阿哥还真是两块挡着顽石,自己以前派的那些人,还真是插不过去,可还有什么法子呢?现在,又多了个奴才秧子,是不是有什么好倒 腾的?这奴才秧子,既得了我儿的恩惠,总要问他讨要些什么才好呢。
不说纳喇氏在那里盘算着,且说康熙听了胤禔的说话儿,就让人去查探,结果虽然没有探查到胤禔说的那些勾当,但是,那时候郭络罗氏出 了门,然后打发走了身边随侍的人,倒是真真的。这下,就把康熙给气急了,这就再也坐不住了,且去听听,这女人到底是个什马东西。要说, 自己从打钮钴禄氏以后,还没被谁这么狠狠的算计过呢,难道,又让让朕弄出个钮钴禄氏不成?只怕,这回,这人连钮钴罗氏也当不成的,对于 这种妃子,自己还要估计什么?
只是,康熙现在虽然怒气冲头,心里有着这样的怨恨,心里却还是隐隐觉得不对,这郭络罗氏自己也宠过一阵,也是个伶俐人呢,也就是因 为她太伶俐了,都算计到了皇后头上,自己不喜,才冷落的。而这回这人行事却与平时不同,引起了自己的兴趣,虽然因为自己觉着这人对儿子 亲忽,才又不再待见她,可是,这人也不会行事如此漏洞百出啊?如此出门,然后若照胤禔所述,那就是在等着朕,这里头的事情,不是有个脑 子的就明白的?难道还真以为能糊弄过朕了?照着这人以前的那个伶俐劲儿,不至于如此,这里头到底还有些什么呢?
这一路来到延禧宫,也不打响鞭,也不让人接驾,就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这郭络罗氏的寝殿。只是,并没有让康熙有什么发疑的地方,这郭络 罗氏正对着儿子垂泪呢。见了康熙进来,这郭络罗氏惊喜万分,也顾不得脸上的泪痕未净,当下就接驾请安了。
康熙并没有马上叫起,只是盯着这个女人打量着,看这人的神色,倒真是完全没料到的样子。皱了皱眉,康熙让人退下,自己走到郭络罗氏 的身前,问道:“郭络罗氏,你可知罪?”
郭络罗氏身子一震,伏低道:“臣妾知罪,只是,臣妾是不得已啊,为了儿子,臣妾今儿才失了措,那么张狂。只是幸好,儿子没事,所以 ,万岁爷,任您如何责罚,臣妾都是心肝情愿的。”
康熙原本见她痛痛快快的认了罪了,就觉得有些个劲拳打入棉花堆,有些个不得力。只是后来却听得这人只说今儿早上的张狂,就被气乐了 ,“感情,你还真是个好额娘。那你说说,昨儿个晚膳时,你去了哪里,又见了什么人?”
郭络罗氏听到如是问,像是再也撑不住了似的,痛哭了起来,“原来万岁爷您都知道了,还请万岁爷救命啊。”
这话,说得奇怪,不是知罪,不是饶命,而是救命。这康熙一向敏捷的心思,这会儿更转得快了,虽心里还是怒气十足,却努力按耐着,让 这女人把话说仔细了。
郭络罗氏虽然痛哭着,却不妨碍着她说话儿,要知道,这些话虽然准备了好久,但是现在这要紧关头,一个语气拿捏的不准,没准就起不到 最好的效果。万岁爷这个人,一向是心思敏捷的,而且,多思多疑,这也是自己挺而走险所要算计的。
听着郭络罗氏的说话,康熙觉得就像是在听一个粗陋错鄙的奇怪故事。照这个女人说的,她昨儿原本是在自己宫里的,可是却在那个时候被 一张字条给胁迫出去了,说是让自己自己不带随侍,到翊坤宫那儿隐着,有人要跟她说话,不然,自己儿子身上的就会不好了。当时事出突然, 根本来不及让她有细思和排查的时间,可她又不敢让儿子冒险,虽知道,这里头有什么事情等着她,可是那时实在没有法子,只能依着那纸条说 的做了。
谁想到,等到了那儿,等了不久,就碰上了二阿哥。她也不知道,这个“有人”,是不是就是二阿哥,而这里头又有些什么说法,只是想到 ,幸亏这二阿哥还是个孩子,不然还真怕有人栽赃了。不过没想到还没怎么说话,就看见了万岁爷急忙忙的离开了,就是想过去请个安都没来得 及。而二阿哥也急急忙忙的进了翊坤宫。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又等了会儿,怕碰上巡夜盘查的,才回了来。只是,自己实在是想不通这里头的 到底如何说法的,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按着那纸条说的行事了,更是担心儿子的安危,就守着儿子,生怕有个什么不妥。同时,让人仔细的看着 儿子。而至于那字条的来历,自己查了会儿,也没有说法,毕竟,她身边的人,都是皇后娘娘才给挑的,相处时间不长,她还没来得及仔细了解 品性呢。本待把这事儿报上去,求了万岁爷的照拂的,可是她却打听到翊坤宫里头闹腾得厉害。再想着自己那时候也在那里,虽不知道二阿哥就 是这牵涉到的人,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只盼着这事情快快过去才好呢。
可是没想到,早上才去给太皇太后及皇后娘娘请了安回来,儿子就有些不妥当了。她是怕极了,就传了太医,没想到太医竟然说没什么大碍 。她有点儿不敢相信,怕是太医看漏了,才那么失态的。最后,还是皇后娘娘实在是大度贤惠,没有嫌自己张狂,还劳动了太医院的掌院,自己 再三再四的确认了,儿子真的没什么大碍,才有些放心了。现在想着,这里头也不知道怎么个乱法子,只是,只要自己儿子没事情就好了。现如 今听万岁爷问及,想是这里头有什么事情,自己也不敢隐瞒了。
康熙看着郭络罗氏奉上的字条,纸张是随处可见的,就是上面的墨色,也没什么特别的,而那字,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用左手写的,真是 布得好疑阵啊要说这女人的话,自己是有疑问的,可是现在听着这女人的说话,条理清晰,头头是道,还会在不起眼的地方给皇后上了眼药。可 见自己对这个女人的看法是不错的,不是个蠢笨的。所以,自己来时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冒了出来,这样的人,会弄个这么简单的局,然后把她自 己套在里头吗?然后,还说这么个可笑的故事?这内廷里头,哪个布局,不比这个漂亮?当初那个钮钴禄氏,更是一层一层又一层的,而现在, 哪怕是宫里随抓一把的,弄个偶遇邀宠,都比这个能看的,这实在不像是郭络罗氏这样的人弄出来的。
看来,这还当真有个想要一举多得的在后头呢。那如果这里头要算计谁呢?康熙不由得往深里想了。
郭络罗氏没有得了康熙的话,还是跪伏在那里,只是,这会儿并不见万岁爷呵斥,也没有感觉到万岁爷刺人的眼神,这郭络罗氏就觉得自己 这回应该可能是如了愿了。
要说,当初自己把儿子托付给人,除了引起万岁爷的关注,重得万岁爷的恩宠外,她还是留了一手的。为什么那时候自己会把儿子托付给人 ,这话,自己现在还没揭开呢,只是刚刚隐隐绰绰的说了,自己身边的人,跟着时间不长,品性还不太了解。这一层层的说进去,这人都是皇后 娘娘新给的,然后自己生病,宁愿把儿子托给了纳喇氏,细想起来,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而那些,也只是个伏笔而已。
要说,自己的计划是一步步地铺开的。虽说如果不做这些,自己只要有耐性,在多露几次脸,就总会如愿的。可是,自己没忘记,自己那时 候把皇后给得罪狠了,自己要是没法子让万岁爷对皇后心里存了疑问,那自己这个得宠,早晚是要被皇后在寻了机会打压下去的。所以,自己才 想着后来的事情。
只是可恨,关键时候出了点岔子,让那个小崽子冒了出来,绊住了手脚,失了个那么好的机会。没有让万岁爷宠幸自己,没有让万岁爷对自 己心存歉意,更没有机会在万岁爷面前表示彷徨无助。没了这些,这计划就实在是有点儿难了。
自己原先的计划,可真是可惜了,也不知道便宜了谁。自己那时候给那个鹿血酒,可真就是个幌子,只要勾搭出纳喇氏的那个意思来就行了 ,关键是后头那个香。而自己一直等着那儿的信呢。而且自己那时候遇见万岁爷,万岁爷肯定是要宠幸了自己的。等到
正文 206 简单的算计
等到万岁爷尽了兴,自己表现得虽然有委屈但是还是能为万岁爷奉献而感到荣耀,那时候,万岁爷心里必会对自己心软的,以后就更容易把 自己往心里搁了。
当然,万岁爷可是个精明的,必然会怀疑自己出现得太巧的。那自己就把这个想好的破故事说一遍,那万岁爷会信吗?肯定是半信半疑的。 这会儿,就要靠万岁爷那个多思的性子了。越是心思周密的人,越是多疑,而且就越喜欢把事情往深了想。自己那个破故事,无处不是漏洞,可 也真是这样,才无处下手,而真要查起来,却又处处可以引出大把的乱子。
万岁爷是知道我自己这个人还算是聪明的,现弄个这样的破故事出来,依着他那个多思多疑的性子,肯定是要半信的,信我这个头脑不太会 这样不着调干出这样明晃晃的蠢事,可是又不会全去了疑心。只是,这男人在那上头舒爽了,又对自己心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