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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清廷 喝壶好茶嘎山糊第4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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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清廷 喝壶好茶嘎山糊 作者:欲望书

    终于把胎儿推出了体外,这人也就跟着昏了过去。

    还好是刘进忠又传了几位太医,这也赶得及,在鬼门关外头把戴佳氏给截住了。只是,这回实在是伤了身子,按着太医的说法,这戴佳氏娘 娘以后怕是不太容易有孕了。

    至于那个胎儿,倒真是个小阿哥,只是折腾太久了,脸色憋得发紫,得好好调理才是。

    这也算是母子平安了,刘进忠本来提心吊胆的,可最后翻了盘,心里也是喜出望外的,就颠儿颠的回去禀报万岁爷了。

    这些先放着不提,只说承祜,胤礽得了空向阿玛告了假,就往坤宁宫跑。亲眼看过了额娘没什么大碍了后,这哥俩还不放心,还要再请太医 过来给额娘仔细的瞧瞧,生怕有什么不好的。

    只是被芳仪拦住了。这苏麻喇姑才刚带了太皇太后的“问候”,自己又要传太医了,这说明什么?老太太不会是认为自己在变着法子告状把 ,看看,这被气着了,都要传太医了!

    对于额娘的这个顾虑,就是这小哥俩也只能摊手,谁让这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最大啊!只能反复关照,有什么不妥,一定别顾虑太多了,还是 以额娘的身子为首要。其他的,再想法子圆回来。

    这一天,因芳仪的身子不妥,所以哥俩哪儿都不去,只在坤宁宫猫着。就是那个出宫之行,也被搁下了。康熙也过来看过,只是他今日比较 忙,还要接见蒙古科尔沁达尔汗亲王和塔的次子,又不想让芳仪费神,所以略坐坐就走了。

    这个和塔还未立世子,所以说,这次进京,几个儿子都想过来。虽然,蒙古亲王立世子向来是亲王首先请立的,可是也不排除康熙赐立,所 以在大清皇帝面前混个眼缘,也是非常有好处的。康熙早就从景阳那儿知道,这个叫做蒙阿泰的,并不是和塔最宠爱的儿子,其母妃的出身也不 是最高的。可是,这个抢手的差事,最终却落到了蒙阿泰的身上,这让康熙不由对此人好奇起来。

    人家大老远送妹子进京,又是康熙的表弟,康熙总要见见的。不光要见见,还要一起吃个饭啊什么的,不是说,有朋自远方来,尚能饭否吗 ?

    只是这一切,落在了太皇太后的眼里,又有了另外的说法。这个孙子,还是能懂得自己的苦心的,满蒙大计,那可是真真的,这蒙古才是给 咱大清挺腰子的。还得跟孙子说说,自己这个娘家侄孙女,得给她个好的位分。也得让孙子多抽空陪陪,别有事没事就往坤宁宫跑。

    戴佳氏生了个阿哥的消息传出来时,康熙正在和蒙阿泰说话呢。新得了个儿子,康熙自然是开心的,连着对着个蒙阿泰更是和颜悦色起来。

    内廷那些原本就等着启祥宫消息的人,这会儿也有惊住的。不是听说是个难产,大小均保不住的吗?怎么一下子又成了母子平安的了?这下 子,借着往启祥宫送贺仪打探消息的人,真是络绎不绝的。当然,那时候稳婆们和刘进忠的话就慢慢传了出来。

    就算宫里规矩再严谨,也堵不住人关上门关上窗,躲在屋里说这些非关生死的八卦。于是,就有人猜测,这戴佳氏娘娘肯定是跟皇后娘娘冲 撞上了。虽然,确实有怀孕与生产冲撞一说,可是只要这俩人不在一处,就不会犯上的,要不然,这宫里不早就是这个冲撞了那个,弄得一塌糊 涂了吗?可是这回,就有人言之灼灼的。当然,也有人拿卫氏出来说话。这卫氏不也是怀孕了吗?怎么就不说她,非得是皇后娘娘呢?

    问这话的,当然就被人啐了回去,这卫氏到底是哪个名牌上的人物,不过是个贱奴,仗着颜色好,叫纳喇氏娘娘拿来献给皇上固宠的,怎么 能算呢。要说皇后娘娘跟戴佳氏娘娘冲撞了,那可是有根据的。且不说阴人冲撞的话,这刘公公,可是皇后娘娘发了话,万岁爷才指派去启祥宫 的。这人很好的解释了,为啥以前宫里没有犯这样的冲撞的,而这次就有了。而最有力的证据,就是皇后娘娘昨天大半夜传了太医了,说是胎儿 不稳妥。一边胎儿不稳,一边难产,这要不是冲撞了,是哪个?

    所以说,思维无极限,联想无极限,而八卦更无极限!只是,这些原本为宫人关起门闲聊的八卦,落在了有心人的耳朵里,就成了颗杂草的 种子,等着合适的土壤,水分,日照,就要生根发芽,然后蔓延成灾。

    正文 230 兀自得意

    这一天,舒穆禄府上中门大开,门前洒扫得干干净净的,早有府里的大管家在门口张望着。而一些腿脚快的小厮,早就散了出去打听着。

    这时候,一个小厮奔跑了回来,来不及喘匀了气,就说到:“得了前头人的消息,太子殿下已经出宫了。”大管家得了信,也顾不得其他什 么,转身对身边跟着的一个小厮道:“快,快,快去给老爷报信。”这小厮得了这句话,一溜烟的跑了。

    没过了一炷香的时刻,这府上的老少男丁,就在府门外头候着了,而太福晋、福晋,领着一众女子在府门里头也静静的候着。

    芳颖今儿个打扮得格外庄重,着了大装,只静静的跟在了福晋身后,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其实,她心里很是得意着呢。

    要说起来,芳颖这几天的心情可真是像那天桥卖艺走高低绳的,一会儿被忽悠上了天,一会儿又下到了地上。

    芳颖现在早已是几个孩子的额娘了,平日里要侍奉太婆婆、公婆,伺候丈夫,教养几个孩子,操持家务,还要跟几个小妾斗智斗勇,日子过 得相当的忙碌。丈夫对她甚是关怀,在别人面前也给足了她少福晋的体面,可总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味儿。只是这个不对味儿,说不得,想不得, 更碰不得。两人之间看着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没有人不夸的,可这就是她费尽心思得来的生活吗?时间长了,她竟有些会想,若那时,自己 没有……那会是怎么样的?

    看着女儿越长越大,跟自己那时候越来越像,一个念头,就挣破了土壤,疯狂的在她心里长了起来。她要让她的女儿,过上那个日子,享受 那本该属于自己的尊荣其实,芳颖不是没有见识的女子,在闺阁中,也是个才女。她也有些个明白,她的女儿,并不是太子妃的上佳人选,可是 ,她就是想要争上一争那本来属于她的东西,以后给了她女儿,有什么不对?更何况,现在宫里的那位,还要仰仗着自己府上,仰仗着赫舍里府 上,自己的丈夫,还是那人的左膀右臂。既然这样,那位不该付出些什么吗?自己明白的表露出想要的,其他的,就该那位去想法子。

    所以,芳颖求了自己的额娘、赫舍里福晋,帮着自己一起来谋划这个事情。她知道,只有额娘才是最爱自己的,只有额娘,才会这样尽力的 帮她。而现在这个舒穆禄府上,还是先不要惊动的好,省得到时候反而添乱。

    这事儿虽然有些不容易,可是后来还是让自己想法子把女儿送入了宫中了。本以为这件事算是成了一半了,她心头可是喜洋洋的。不过,为 了牢靠,她并没有在府里说什么,只说是皇后娘娘怀孕,身子不适,自己留女儿在宫中伺候,顺便学些个规矩,也好为选秀打算。这样说了,婆 婆倒是没什么表示。可是太婆婆,也就是自己的郭罗妈妈,那看向自己的那个眼神,像是把自己给看穿了,让自己止不住的心虚。可是回头一想 ,自己有什么好心虚的,为自己的女儿谋划,哪里错了,只是没有知会过府里的长辈罢了。

    可就在芳颖高兴的时候,这女儿忽然被送了回来,还对她转述了那些个话。这不由让芳颖火冒三丈。那人凭什么这样羞辱自己?那股子气, 顶着自己就发昏。要不是自己手头还有些个事情,她就想回娘家,让额娘递个牌子去问问那个人。

    不过,这下也巧了。那天丈夫就回来了。景阳离京这么久,这才回来,芳颖自然是要围着他转的,倒是没有时间回娘家了。当然,有时间也 不能回去,这丈夫离家这么久才回来,这做妻子的哪能只顾着回娘家啊?所以,那些盘算只能先搁搁。

    可现在,芳颖觉得幸亏没有回娘家,也没有让额娘进宫。这不,那位软和了吧?都派太子求到门上了吧?别以为自己不知道,丈夫这回是特 为去接一位蒙古格格进宫的。这蒙古格格,可是太皇太后的侄孙女,皇上的表妹。咱们大清历代,这内廷,都是以蒙古贵女为尊的。以后,在宫 里,那位怕是要吃瘪了。这不,想起自己府上了?要稳固一下势力了?哼,这回,自己也要端端架子,别以为咱们府里的格格,是那么好求的。

    芳颖跟在婆婆身后,极力压着心理里的得意,觉得这等待的时间,实在是漫长的。

    好一会儿,太子的仪仗到了府门前。这府里府外就跪了一片。承祜太子紧赶着下来,一手扶着这个舅公,一手扶着表舅,嘴上也急着让免礼 。这下那些跪了的才起了来。承祜看着这几位,就在这个府门口,说了几句话,“表舅外出多日才返,本来,孤是打算带着三弟,轻便着来探望 表舅的,顺便给太外祖母,舅公,舅婆,表舅母请安的。只是没想到跟皇阿玛请行的时侯,皇阿玛却让孤替他问候下舒穆禄氏景阳大人,探望下 府上的各位。因尊皇命,替天子成行,孤才摆出仪仗,请各位恕孤轻狂了。”

    说着,承祜就拱了拱手。倒不是他托大,这会儿,他身上是负着康熙的皇命的,若要作揖什么的,怕这些人又要跪了一地。他也是特意在府 门口就说了那些话,也省得别人窥视起来困难。

    众人连道不敢,就要往里迎。承祜这才又招了招手,胤礽这就走了过来。这府上看到还有位皇阿哥,就又要行国礼,被承祜拦下了,“他才 多大啊,就讲究这个了?今日他只是趁便来玩的,也来府上认认亲,还请各位以家礼对他才好。”

    景阳素来知道这几位的心性的,也知道这外甥不是客套,也就免了。这干人这才把人迎进了府。

    进了府里,到了正堂,先宣了康熙的口谕,褒奖了景阳,赐了些金玉珠玩什么的,这才算把正事了了。才以家礼叙话。景阳这边听着那个口 谕,领了那些个东西,心里就想着,知道万岁爷是宠爱嫡子的,可每次亲眼看了,都要止不住吃一惊,这万岁爷宠爱儿子都到了这个份上。对于 他的褒奖,早已经有了旨意。这回,纯粹是圣上为了让儿子有个好借口来府上,而不必被别人猜疑,才来这一手的。

    等说了好一会儿话,胤礽又被太福晋、福晋拉着细细的看着说笑着,承祜才对景阳使了个眼色。景阳见了,就说到:“去年年末,奴才淘换 到一块上好的端砚,听闻太子殿下对端砚甚有见解,不如请太子殿下移驾一观?”

    这就找了个这么的借口,承祜和胤礽才跟着景阳进了书房单独密谈了起来。这一谈,就是一个多时辰。等出来的时候,承祜跟胤礽的脸色有 点儿严肃,而景阳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来,但眼神里却透着些恼怒。

    接下来,没有怎么久坐,更不等府上留饭,这承祜太子和三阿哥就告辞了。众人把人送到了府门口。等太子跟胤礽上了辇驾,仪仗走得望不 见了,才算是完事。

    整一圈儿下来,太子并没有特意回避什么人,可是也没表现出什么热切,这让芳颖很是疑惑。只是心里还想着,是不是这二位避开自己,直 接就去求了丈夫?哼,哪那么容易还真以为自己就这么好揉搓的?

    景阳静了静心,也没等芳颖过来打听,就去了太福晋的院子。

    正房内间,太福晋靠在炕上歇息着,看着孙子进来行了礼,就笑着说道:“坐吧。你就是太守礼了些,而景涣那小子,又是太顽皮了。今儿 个也不见他回来,昨日宫里就递出消息了,他不回来,没事吧?”

    “没事,是我让他别回来的。那几位不会放在心里的。”这种权谋上头的事情,景阳没有多说,太福晋是经过大事的,也不多问。祖孙俩说 了些闲话,才慢慢的到了正题。

    “丹若已经十五了,眼看着过了中秋,就要选秀了。孙儿也知道,对于她的事情,幺嬷和额娘早就有了盘算,想是也相看过了人。现在还请 幺嬷告诉孙儿,孙儿也好带话给宫里,求了指婚。”

    太福晋这把年纪,怎么会听不出这话背后的意思,“不光是丹若,就是小的几个,都有看过。这人选,得打小就看着。只不过,因为你们才 是父母,原先孩子又小,成不成的又不好说,才一直没露了口风。”

    只是,这里头的纠葛、赌气,还有哪些拉拉杂杂的,老人家并没有多说。男子在外头已经够辛苦的了,这内院的事情,更不能让男子操心了 。而且,搅在里头的,是她的亲女儿和外孙女。她虽然明理,没有偏帮着,只是在心里儿媳妇总是比不上女儿更招她疼,所以那些事情才一直压 到现在。她也冷眼看着,如果女儿她们真能成事,也未尝不好,就算是不成,也让她们吃一堑长一智。只是今日孙子一问,她知道,这事再不能 不管了,再放任下去,没准就要惹祸了。

    正文 231 送钟和乌梅

    太福晋歇了歇,才继续说道,“这毕竟是女人家的事情,也不用你去捎话了。等过几天,让你额娘跑一次就好。我隐约听着,皇后娘娘身子 不稳当,现在还是不要烦劳她才好。等过几天听着大好了,就让你额娘去探望一下,顺便也把这个事情给办了。”

    “你媳妇那里,你还是好好跟她说说。虽然心大了些,见识短了些,但素日还是不错的,待你更是没话说的。”

    说道这儿,老人犹豫了一下,打发心腹去外头看着,才压低了嗓子说道,“你的心思,我也知道。那时候以为是个好事,那孩子又是我打小 就看中的,可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就此错过了。只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你也不能老放在心上。”

    景阳猛一听这么说,静默了片刻,才涩声道:“幺嬷说的是什么啊。孙子只是对主子的一片忠心罢了。”

    太福晋看着孙子,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事儿,不怎么好说,除了汉人的那句造化弄人外,忠心也罢,痴心也好,老太太只盼望着孙子能舒坦 些。

    景阳也不想在这个上头多说什么,就说起了别的打算,“孙儿心里有个盘算,还想先跟幺嬷知会声才好。阿离眼看着也大了,这次回来景涣 曾跟我说过,这孩子磨着他,要去军营里历练。孙儿想着,这孩子才十二岁,去军营还是太小了,只是有这份上进心还是好的。就打算把他挪到 外院,再请几个更好的师傅来锤打锤打他,文字上头,也不能白丢了。日后,不管是跟着他叔叔去军营,还是走孙儿的老路,都是个说法。就是 他弟/弟恒昌,也是不小了,就不要分着两回忙碌,索性跟着他哥哥一起挪出去。孙子往日里一直在外头跑着,疏忽了这孩子的教导。这孩子虽然 身子弱些,但总一个劲儿的只疼着他,也不是个好事。至于丹若丹罂姐妹俩,还是想请幺嬷多烦劳些,多带在身边。大的那个,都快出阁了,还 需要您老多指点着她那些为人媳妇的道理。那个小的,也就让她给您解个闷。”

    老太太这一听就是一惊,照着孙子的这个说法,这几个嫡子嫡女,就一个也不留在了芳颖的身边了,看来,孙子这回是气大发了。虽然也有 点心疼芳颖,可又一想,芳颖确实有失妥当。而且那几个孩子,大格格虽然占着个头胎,只因为是个女儿,芳颖那时候还很收敛,所以还算教养 得不错。而阿离,虽然是嫡长子,芳颖倒是想宠得厉害,只是架不住孙子也很看重,管教得很严,倒也没移了性子,看着出息。可那小的一对, 因为是龙凤双胞,又占着这小的名份,简直就被宠上天了,而自己几个也看着双胎体弱些,就格外纵些,孙子也越见忙碌,顾不过来,就有些太 过骄纵了。不管怎么说,儿孙后代才是府里以后的根本,老太太虽然疼爱女儿外孙女,可为了日后,还是点头应了。

    不说等会儿芳颖知道了丹若的事情,会如何怒气冲天,会如何把芳仪恨得牙痒痒;也不说芳颖在得知几个孩子都要搬离,又是如何的伤心, 也不想想自己都做错了什么,只是更把这笔帐也记在了芳仪的头上,只说这太子承祜和三阿哥胤礽两人一路沉默着回了紫禁城。

    只等过了金水河玉带桥,胤礽才问哥哥,是否要把今日得知的告诉额娘。不说吧,上次额娘说了,不能这样遮瞒着,要说吧,又担心额娘的 身子。

    承祜想了会儿,就对胤礽说道,“额娘身子要紧,况这次这事虽然要紧,却也是外头的事情,而且也不是急在一时的,只跟额娘知会声,让 她不要担心,等日后身子好了再跟她细说就好。”

    小哥俩先赶着去了皇上那儿交差。就像是承祜在舒穆禄府外头说的那样,也和景阳猜测的没错,承祜原来只是跟康熙告假的,只是等他把告 假的缘故一说,康熙听了就怕自己的儿子受了委屈,就平白无故的给儿子变出个差事来。要知道那些御史什么的,就爱挑刺儿,而且作为皇帝还 不能太过为难那些自以为刚正不阿的御史。

    只是既然是差事,那就得做足了样子了。等康熙在乾清宫里招了太子回话,又看到跟在哥哥后头亦步亦趋,却板着个脸故作老成的胤礽,就 再也忍不住笑意了。也不继续在殿里坐着,大手一挥,带着儿子找妻子去了。

    皇后这些天身子总算是见好了,这也是康熙心情愉快的原因之一。

    等到了坤宁宫,这爷仨也没就这样进了东暖阁,而是先熟门熟路的由着人引着另进了间舒适的屋子,洗漱了还换了衣裳,才转身进了东暖阁 。这个习惯,是芳仪第一次怀孕就做下的规矩。少年时候的康熙,或许还有些不太明白,可是现在,还怎么会看不清的?年少时候,或许还会傲 性的认为,自己的皇后,不用管这些,一切都有自己护着呢。可是经历过这么许多的事情,又执掌天下这么些年,康熙早已成为了成熟的帝王, 自然不会那么想了。自己的妻、儿,自己是要护得紧紧的,但也不能让他们失了自保的能力。那几次,皇后和儿子死里逃生,真可谓是命大福大 ,也是老天保佑,祖宗恩德,可是康熙不敢就这么认为,以后就能一帆风顺,没有那些阴狠之事了。更何况,现在自己越来越忙,这内廷,都是 皇后为自己抹平了多多少少的事情的。

    等进了东暖阁,就见芳仪在西炕上歪着。芳仪见着康熙带着儿子进来,却没有像以往那样行礼,现在一切以保胎为重,只是嘴上还要把礼数 做足的,“万岁爷来了?还请恕我身子不便,没能给您行礼了。”

    “朕早就说过了,私下里,你不用讲究这个。”康熙自顾自的贴着芳仪坐下了。

    承祜和胤礽过来给额娘行了礼,然后由着额娘拉近身边,仔细地打量,生怕少了根头发似的。康熙看着心里就有些不舒坦,自己就在这儿坐 着,皇后怎么没这样看自己?“好了,都这样大的人了,还痴缠着你们额娘。现在说给你们额娘听听,这一回可见了什么新鲜的事情了?也好给 你们额娘解解闷儿。”

    芳仪可不是什么迟钝的人,就此似笑非笑的瞟了康熙一眼。康熙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那股子不爽着实可笑,只是现在还要硬撑着,索性转 头对着芳仪说道:“量这俩孩子也没见过什么稀罕的,也说不出什么来。不如等会儿朕给你送些东西过来解闷。上回你说那个八音盒子好玩儿, 前段时候,倒是又有法兰西的皇帝送了些古怪东西。只是到底是洋夷,连大清礼数都没打听全,那些东西里头,最好的竟然是几座钟。只是那东 西实在做得精巧,朕才留下了。”说着说着,竟然又来气了。

    芳仪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其实,她也很想鼓励康熙多接受些西洋文化、制造工艺、商业制度等等。不管是不是那个历史,能尽一份心 ,改变一些,都是好的。不过,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参合这些。自己最重要的是什么,自己要分得清。即便是康熙不接受那些东西,只要以后自 己儿子能继位,有些事情,是可以嘱咐儿子去做的。

    不过,现在既然有现成的机会,芳仪也是不容错过的,“既然那样,您何不用些巧手工匠,仔细参悟参悟,若能自己琢磨出个玩玩,原先那 个,也就可以随便怎么处置了。”

    康熙听着说,也点头,“那东西不错,却不能给你和太皇太后,皇太后,送过来。你说的也对,朕就找人自己琢磨。等成了,也让人替你, 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和皇太后娘娘造个出来玩玩。”

    胤礽在一边一听也来了劲儿,“额娘,儿子听说,那些洋夷的火器最是厉害。不知道阿玛等下送过来的东西里头有没有这个,若是有,您好 歹留着赏了儿子。”

    “又混说。那玩意儿,岂是有身子的人可以碰的?你要是喜欢,可是求错人了。”康熙一边说着一边等着胤礽缠上来。果不其然,这话音才 落,这孩子就上赶着猴了过来。

    这一家子热闹了一会儿,承祜也凑趣儿,就捡刚刚在舒穆禄府上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说了听听,当然这就少不了太福晋如何牵挂着皇后娘娘 的。这一说,就笑道:“太福晋记挂额娘有了身子,想着定是喜欢以小零嘴儿,就让儿子带了罐子蜜浸乌梅,说是府上特制的,她老人家亲自验 看过的,额娘小时候就最爱吃这个。”

    “正好呢,我不知道是药喝多了还是舌头不好,现在就是吃菜,也总是觉着一股子药味呢。正想着淘弄点这些东西过过味儿。”当然,话是 这么说,吃却不会真吃。但不妨碍看看吧?

    正文 231 戏弄

    一家子说笑了一阵子,康熙担心皇后累着了,正打算走了,却听见外头梁九功的声音,说是有事要回万岁爷。康熙一皱眉,叱喝道:“怎么 就这样不懂规矩?朕说过了,朕在坤宁宫,没有急事不得打扰”

    话虽这样说,但康熙本就是打算走了,所以还是对芳仪说着些要保重的话,然后就出了门。俩儿子是躬立着躬送的,而芳仪还是歪着。这回 更好,连眼睛都闭上了。可从她挑着的眉毛的样子,承祜就知道额娘并不是想歇息,而是竖着耳朵听着阿玛的脚步声呢。

    只等康熙的脚步声都远了听不见了,承祜才无奈的对着芳仪说道:“额娘,您这又是打算做什么?您还是仔细着您的身子为上。”

    芳仪当然知道这些,她也不打算多费什么心思,只是看戏听八卦还是要的。这人,怎么可能一天到晚的脑子里就一片空白的?如果太无所事 事,就会忍不住七想八想的。这时代,要说娱乐,除了戏台子上那些芳仪有听没懂的戏,还有那些看得人头疼繁体竖排文言文话本子,再有就是 芳仪现在没法自身受得骑马打猎等等的,零零总总的,虽然确实有不少,但要么芳仪不喜欢要么现在不能够,总不如听那些是非八卦有趣。虽然 这个爱好,有点不上档次,可芳仪总把它当成大清朝的全民广播电台。再说了,这些可是在宫里生存必须的。

    刚刚,听这梁九功说话,芳仪这方面敏锐的天线就已经竖了起来,这梁九功一向是懂得分寸的,怎么会不知道康熙的喜好的?这怕是真的有 什么大事了。所以芳仪才想着,等人走后,派个人探听一下,看看是不是可以拿来当下饭菜的小八卦。顺便泡壶好茶、抓把瓜子、搬个小凳子看 戏。只是这个话,却不能这样跟儿子说。所以芳仪道:“我知道自己的身子要紧,也不会拿它开玩笑。只是,这宫里,消息闭塞,那可是要不得 的。就是什么时候被别人编排陷害上了,都还不知道呢。你们放心,我一定只是听听就好,不多想,不插手,万事交给你们。”

    芳仪诸般保证,承祜这才松了口。梁九功那儿历来是通消息的,现在还加上个魏珠,消息既快当,还能两下里印证。

    这回的事情,还是在戴佳氏那儿。戴佳氏得了小阿哥,那可是当成眼珠子一样的疼爱着。这人自己才醒过来,还躺在床/上不怎么能动弹,就 让人把小阿哥抱过来身边,时时照看着,任谁劝说也不听。

    才刚,也不知怎么了,这戴佳氏就愣说孩子不妥当,忙着让人传太医。这太医也不敢怠慢,就忙过去了。可是诊脉什么的,除了原来的那诊 断,并没有什么新的花样,也就是小阿哥生产时有点憋到了,在娘胎里也是弱了点,而且,看着脉象和气色,已经比刚出生时好上太多了。

    可是戴佳氏愣说太医没看仔细,让太医仔细摸摸小阿哥的腿。这太医仔细摸摸,倒真的发现有些不妥。只是这太医擅长的是小方科,对于那 些伤骨科却不一定就能诊治,当下如实以告。

    这戴佳氏倒也没有难为那位太医,客客气气地把这位给打发了。然后又请了一位擅长伤骨科的太医来给小阿哥诊治。这位在戴佳氏娘娘的提 点下,倒是一摸就摸出不对了,可是,在诊治上头,却犯了为难。

    这小阿哥才多大,降世才几天?太医怕这小阿哥熬不过治疗,有心把事情说得很严重。这下子,就把戴佳氏给吓住了。不治吧,怎么能眼睁 睁看着儿子有不妥当的地方而不给他诊治,而且,这没准就一辈子带上了残疾,这要是诊治把,照这位太医说的,那可是凶险以极的。这左想右 想都不够想的,也实在是难以决断的。

    这戴佳氏就哭开了。戴佳氏身边的人既担心小阿哥不好,又担心娘娘不好,这左右劝着,实在没法,就有人说了,这一位太医怕治不好,两 位太医说凶险大,那若是太医院一齐想办法呢?

    那个就说,以为这太医院是你们家开的?前头的就说了,这可是为了皇子阿哥,去求求万岁爷,万岁爷为了儿子,哪有不肯的?总不见得看 着小阿哥不管吧?去求求也不费什么事,总好过娘娘这样不顾身子的嚎哭。

    这话就像是“曙光,照亮了黎明的黑暗~~”,戴佳氏一听,就认准了这话儿,也不顾自己的身子还要静养,就要挣扎着起来。可这乾清宫, 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去的地方。这戴佳氏虽然知道,康熙不乐意人求到坤宁宫去,可是现在病急乱投医,其他的先就不顾了,只等着康熙去往坤 宁宫的时候,过去求人。

    这才有了先前的一出。

    承祜听了,就联想到了一件事,只是抬眼看了看额娘,就止住没有说。就是胤礽,张了张嘴,也马上闭了起来。倒是芳仪,虽觉得有些古怪 ,不过想着自己现在的情形,也就丢开了,只是关照人盯紧了,看看下面事态如何。

    说了这些,芳仪看着儿子们,头一歪,笑了,像是在说,“看看,额娘说话就是算数的。”

    承祜想了想,还是按着原来的说话,对芳仪说到:“表舅这回去蒙古,是领着阿玛的密差的。那位蒙古格格,只是后来才顺便捎回来的。那 个差使,现在不是很急的,容以后儿子再细细跟您说。额娘,您且放宽心,好好养着。”

    芳仪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好好的做某样动物,把这头三个月混过去才好。

    只等服侍额娘用过膳,又停了刻把钟,用了汤药,这两个儿子才告退了。出了东暖阁,两人拐到了胤禛的屋子,陪着胤禛说了会儿话,才出 了坤宁宫。

    胤礽没有回自己的阿哥所,只是跟在哥哥承祜的后头,一齐去了东宫毓庆宫。等进了承祜的书房,胤礽才说道:“哥哥,你也觉得不对吧, 要不,咱们细查查?”

    承祜看了弟弟一眼,慢声说道,“噢?那你倒是说给我听听,觉得那儿不对了?”

    胤礽哼了一声,道:“哥哥,这是在考我呢?说就说,说不得,等下哥哥还要夸我呢。你说,这戴佳氏怎么就知道小阿哥不好了?还是这腿 有问题?”

    承祜听了这话,就追问上了,“这一个做母亲的,听他们的话说,又是把小阿哥看得比自己还重的,细细察看自己儿子的全身的,发现点儿 问题,有什么不对吗?”

    这一问,倒把胤礽给窘住了,也是啊,这有什么不对的?这下,就轮着胤礽眨巴着眼睛看着哥哥了,就差拖出舌头摇摇尾了。

    承祜向来疼爱弟/弟的,看着弟弟对自己对这样卖乖,也就不忍心继续刁难了,捏住了胤礽的鼻子,说道:“这也不怪你,等额娘肚子里的小 宝宝出世了,你就知道哪儿不对了。”

    胤礽被哥哥捏住了鼻子,只能哼哼的出声:“哥哥,你又糊弄我。”只是这个声音是打算鼻子里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怎么听怎么奇怪。

    承祜逗弄了弟/弟。马上就给弟弟掳顺毛,就放开手,拽了拽胤礽身后的辫子,说道:“好了,不糊弄你了。我这就告诉你。你才出生的时候 ,连这颈脖都是软的,我只敢在边上看着,连碰都不敢碰,生怕把你哪儿弄痛了。就是额娘要查看你全身,看看好不好,也是很轻很轻的。你说 ,咱们这新添的小弟/弟,才出生三两天,他额娘又是那么宝贝,肯定也是这样吧?可是要查探筋骨,手下是要使把子力气去摸去捏的,若放在大 些的孩子身上也倒罢了,反正也长结实了,也不觉得就怎么样了,可是那小阿哥才出生多久,这做额娘的怎么舍得就那样干了?又怎么会想起去 那样干了?当然,或许是哪儿碰巧了,正巧让戴佳氏发现哪儿不对了。可是咱们就指望这个碰巧?再说,她又不是大夫,就算是摸捏查探了,怎 么就知道不好了?”

    胤礽才要张口,就被承祜给截住了,继续说道:“你或许想说,没准是两条腿对比着,这才发现不对了,可是,没事她怎么就想起去对比呢 ?”

    胤礽撅着嘴,大声抢话道:“我才不是想说这个,我是想说,没准儿是从哪里的了信,知道那孩子哪儿不好了,才这样去查的。”

    承祜拍拍胤礽的肩,笑着说:“其实,说这些都没什么意思。这戴佳氏怎么样都好,只要不要犯上额娘这儿,咱们兄弟又管她做什么。”

    这一席话,生生浇灭了胤礽那被挑起来的好奇心,哥哥说的实在在理,胤礽的脑袋一下子就耷拉下来了。

    只是承祜看着弟弟这样,也不去劝,左看右看的欣赏了会儿,才说道:“只是,我得了个消息,说是那个卫氏找人打听戴佳氏的那个小阿哥 了,问那小阿哥身上是不是都好的。”

    正文 233 天真烂漫的不知道

    胤礽一下子就对那个卫氏起了怀疑,只是现在也明白,哥哥这存心是在戏弄自己呢,这样耍着自己好玩吗?所以也不问哥哥告诉自己这个事 后想要做什么,只是鼓起了腮帮子不说话了。

    殊不知,这样咕嘟嘟的包子脸,看着正好玩呢。承祜就想上手在弟弟的腮帮子上戳一下。不过承祜也知道过犹不及,真把人逗炸了就不好了 。所以也只是想想,并没有真的上手去戳,而是拉过胤礽,揉了揉他的头,也不等胤礽发问,就说了这里头的事情。

    “这事情,原本听着,虽觉得那个卫氏多事,可也没怎么太过突兀的。可现在出了戴佳氏这个事情,就不免让我多想了。越想这卫氏就越让 人生疑。这卫氏,才刚经了一场变故,又刚刚安置在纳喇氏身边,又有了身子。照常理说,不该是小心翼翼的吗?要么是躲着平复心情,要么是 顾着她自己的身子,等着熟悉了周围后,也该去奉承纳喇氏才对吧?怎么会那么好奇戴佳氏的事情?而戴佳氏那里的情形也有些古怪的,像是听 了人的提点似的。若真如我所想的,是卫氏提点了戴佳氏的话,那卫氏又是图的什么?那卫氏本身又有些古怪的地方。所以,让人不得不防啊。 只是,那天额娘就是因为卫氏惹出那些破事而费了心神的。所以这一回,我是不想让额娘再知道这些了。”

    胤礽听到这儿,已经忘记了刚刚被戏弄的小脾气,连连点头道:“哥哥说的很是,就先咱们俩盯着,等以后额娘平安生产后,咱们再对额娘 细细说。只是,我记得,额娘在卫氏身边是布置过人手的。可要命那些人看着?”

    “那些都是有来历的,还是先等等不动他们,让他们都得了卫氏的信任,日后才更得力些。”

    胤礽忙抢着说道:“现在只是盯着人,卫氏又有着身孕,想来纳喇氏也是要盯着她的,就用她身边的好了。哎,哥哥,我说,那纳喇氏是不 是应该恨那卫氏的,毕竟,那次,纳拉氏领了罚,而卫氏却有了身孕。”

    承祜眼睛一瞪,“这话也是混说的?这里头是谁受了委屈被人害了?你可是皮痒痒了?”

    别看胤礽平时跟哥哥撒娇胡闹的,可正经严肃的时候,胤礽在哥哥面前还是老老实实的,忙起立,垂手站好,“哥哥,我知错了。下回再也 不敢了。还请哥哥责罚。”

    承祜这回没有姑息,“回头把孝经抄上二十遍,也好让你知道,什么事情不能随便混说的。再有,哪些是忌讳,想来你也明白的,以后再不 许提起一丝一毫。”

    “知道了。”胤礽低首回到。

    话说,芳仪现在养着胎,听听小八卦,日子还是不错的。她自然是知道,她听到的一些东西都是被俩儿子过滤过了。只是她也知道自己的身 子,现在是尴尬时期,也就这样吧,等过了这段时候再说了。不过,芳仪还是跟儿子么强调过,真要出了什么大事,还是不能隐瞒的,不然,指 不定就闹出什么来。

    有时候,芳仪也会奇怪,自己的身子,怎么变得这样弱了?那时候怀着胤礽的时候,承祜还小,自己又要保护大儿子,又要顾着肚子里的, 也没想现在这样啊?难道是姐老了?

    这念头才一上来,就被芳仪拍飞,现在才康熙十九年,姐虚岁才二十八,实足二十六,正是风华好时代,怎么说老了呢?

    要不就是富贵养虚了身子?这也不像。平时,该注意什么,做点什么运动,营养均衡,自己都是很注意的。

    那说明什么?以自己的专业经验,归结为肚子里的孩子的性别也是太牵强,要说是怀孕初期受了折腾,有那么点意思,但也不完全,那就是 各类原因一起相互参和了?想着这些的芳仪再一次怀念着现代医学上的那一堆各类仪器和检验。

    其实这些天,也不是真就一点儿事情也没有的。宫里新来了位蒙古格格,不管是不是以后康熙的佳丽之一,只是这样进宫住着,虽说是太皇 太后的侄孙女儿,但于情于理,都得给皇后过来请个安的,要是客气的话,六宫都得去走一遭的。

    芳仪虽然闭门谢客,可人家上门来请安了,想着太皇太后,芳仪还是让人进来了,而自己,稍微拾掇了一下,也不把人往平日起居的东暖阁 里引,就在平时开班会的正殿里见了她。

    芳仪的蒙古话小时候是很下过苦功的,而那时候去皇太后那儿请安时,也都说得蒙古话,所以,因该是没有语言上的障碍的。可是还别说, 这一回,这一交流,还真碰上了“困难”。这蒙古格格看着是个性子活泼的,大概在家里也是个受宠的,这话说起来是又快又多,叽里咕噜就那 么一长串的。可是忽然,这格格就一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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