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瓜子花生。
    最吸引苏桃的是一种用南姜蜜糖水渍的水果，她记得自己小时候好像吃过，是某地的特色小吃。
    多种水果剥皮去核切块，想吃什么点什么，装在一起称重，然后淋上甜滋滋的南姜蜜糖水，别提多可口了。
    苏桃买了一些，程琳却不喜欢，她只好独享了，心里想着一会儿回去给林战也尝尝。
    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了，苏桃一边逛一边吃，跟着程琳往公社走。
    路过邮局时，她突发奇想，进去问了一下，结果竟然有她的信。
    信是叶翘寄来的。
    苏桃有点好奇，在路上就拆了开来。
    叶翘说，霍骁已经找到她的外公外婆，可以帮她联系上，但条件是，她要答应跟他交往。
    信里叶翘三两句说完这件事后，质问她，是不是她给霍骁出的馊主意？
    苏桃忍不住噗嗤一笑，心里默默答道：哎，当然了，这是她的‘回礼’啊。
    两人很快又回到公社，篮球赛也接近了尾声。
    程琳把她送到林战身边，就自动消失了。
    苏桃感觉更怪异了，她又戳了戳林战：“程琳是不是在给我当保镖啊？”
    林战修眉微挑，似乎有点意外：“怎么这么说？”
    苏桃朝林战眨着眼睛：“之前一起工作不觉得，现在不谈工作了就感觉很强烈，她很刻意护着我。”
    林战却只是揉了揉她的发顶：“别多想，她现在是你的半个学生，护着你正常。”
    “……哦。”
    因为国营饭店不营业，下午又还有比赛，大家为了不跑来跑去太累，都带了干粮。
    吃完简单的午饭，苏桃困得直打哈欠。
    林战微微拧眉：“让程琳送你回家睡觉？”
    苏桃抱着他的手臂，一边靠在他肩膀上一边嘟囔：“不行，我下午还要给你加油呢。”
    林战平静道：“你在不在，结果都一样。”
    苏桃：“……”
    她默默吐槽了一下某人的嚣张语气，才道：“我要看你夺冠的英姿呀。”
    只是她实在困得不行了，想了想，想到一个好地方，精神便为之一振：“我们去游湖吧？”
    “游湖？”
    苏桃眉眼弯弯：“对呀，我早上和程琳看到好多小情侣约会，不是游湖就是看电影，电影今天咱们应该看不了了，游湖应该还是可以的，比较贵，人不多。去嘛去嘛，我也想体验一下时下年轻人的约会项目。”
    苏桃纯粹是带着‘体验一下这个年代约会方式’的贪玩心态。
    但她的话却提醒了林战，他们似乎……没有约会过。
    他当即应下：“好。”
    很快，他们来到公园，租了最贵的那种又活动船篷的小船，开始游湖。
    这个公园的湖是天然的小湖，水是活水，所以很干净，风景也有种自然野趣的美。
    小船划到湖中央，苏桃指着岸边一个地方对林战喊：“快看那里！你还记得吗？”
    林战循着她葱白的手指看过去，眸底微有异色：“……记得。”
    那是他们帮宋记者拍照的地方，他还记得当时自己因为她的主动靠近和撩拨，表面冷淡，内心却波澜不止。
    心里本来就存着对她的奢望，但不确定她的心意，而她那时候的种种表现，仿佛给了他希望。
    他那点奢望越演越烈，让他快要失去理智。
    可第二天，叶翘与她告别，他看见她羡慕的神色，红了的眼眶。
    他当时只感觉胸腔一空，问她：“你也想回城？”
    她没有否认，却好像顾忌着他的想法一样，小心翼翼地试探。
    他便明白了，她想走，只是不敢走而已。
    把他撩拨得心都乱了，她却不曾为他心动，不曾考虑为他留下来。
    心脏仿佛被重重一击，那是他第一次尝到名为‘心痛’的感觉，小时候看着妹妹被摔死，自己差点被母亲打死，任务中多少次濒临死亡，他都不曾有过那种感觉。
    可是一个‘她不要他’的事实，却让他感到铺天盖地的窒息。
    所以那天，他把前来对她示好的钱昊差点打死。
    所以那天，他为了警告自己也警告她，说了很伤人的话。
    也在那天，他差点以为她死了，那种永远失去她的恐慌，让他不再瞻前顾后，让他决定竭尽所有，把她留在身边……
    “喂……林战同志，你在想什么？表情好奇怪。”
    苏桃软糯糯的声音将他唤回神。
    他垂下眼。
    女孩儿微微仰头望着他，干净漂亮的眼睛里只映着他的身影，微有调皮笑意。
    “是不是想到以前对我不好的事情，心里愧疚了？”
    “嗯。”
    “是不是觉得自己以前很狗？”
    “……嗯。”
    “诶？”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