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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莫小姐是他主动想收,情况不一样。他脾气怪,认识他的都知道,大概是因为年轻时为了说相声吃了不少苦,现在才容不得人家乱打相声的主意吧。”
老张在庭院8年,对刘老的事情也算了解,起码,比莫小男了解。
“他出生苦?”苏冉问老张。
“哈哈哈,你开什么玩笑,解放前能有山头的人家出身能苦?”
哦,也对,莫小男说这山以前也是他家的。
老张也不卖关子,把知道的都告诉了苏冉。刘老的家世,和老张家正好相反。老张是农村走出来的厨师,靠手艺吃饭,刘老是城里吃祖上存粮的公子,靠余荫浪荡。
老张赶上了信息化时代的浪潮,从村里逐浪逐到了首都,要凭本事在这儿给自己挣上饭吃,还要养活家里的老小。这是老张的20岁。
刘老也赶上了十年动荡的浪潮,不管你家住山上还是住海上,都能被冲刷的干干净净。刘老就被这股大浪冲在了首都的大街上,结识了在期间同样受到摧残的相声艺术家,还成了莫逆之交,从此以后开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是刘老的20岁。
“相声这个东西不是他的全部,但却是很重要的,他用它营过生,也为它费过心血。虽然不说了,但基本功每天还练着,容不得别人玷污。至于你说的那个话剧团,那是他徒弟办的,只要他想帮你,你确实分分钟能进去。”
老张表达能力不是特别好,一上午说了很多,也重复了很多,总结而来就是告诉苏冉态度要好要积极,否则别想在这儿捞到什么好处。
老张的闹钟如期在5点响了,他转过拐角敲开小屋的门时,床上空空如也。
今日天中不作美,有绵绵小雨飘着,刘老登顶时,花白的头发上粘着密密的小小的水珠,像是一层薄薄的霜撒在发上。
“今儿真冷。”他往捂着的双手里呵口气,想暖一暖连登山后都还是僵着的十指。
“我觉得还好,今天主要是有绵雨。”亭子里窜出来一个人,吓了刘老一跳。
“你怎么……”
“我怎么还不走?要是被您骂两句就撤,那我不是真成了您说的烂泥巴了?我虽然现在是背了点,但也不至于一无是处。娱乐圈的拼命三郎,有我一个。”
苏冉说着指指自己,告诉刘老他还是有几分资本的。
不过他没得到回应。
“我觉得您说的对,莫小男一个女人都能如此讲义气,我总不能做缩头乌龟吧?不然我不配喜欢她。”
他围着刘老一直转,人家面朝哪边,他就往哪边。
刘老吐纳如常,练拳如常,不过今天没有被他打乱阵脚,练声也如常。
相声的发声和唱歌的发声不一样,唱歌靠气,相声靠技。说学逗唱不可能一个早晨都练完,刘老今天只练说。
刘老练说没有剧本,但诗词、对联、谜语、绕口令和颠倒话样样信手拈来,不仅切换自如,并且把山顶当做舞台,台风又稳又好,神采照人。
“这山顶上的鸟儿要是能开口,估计也能来一段单口的了吧。”
不管刘老搭不搭理,苏冉都得厚着脸皮出个声,不然更尴尬。
“嗯!”刘老从鼻腔里回了一句。
这也算是有沟通了。
因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所以刘老穿上大棉衣,提前20分钟结束了今天的晨练。
苏冉跟在他身后,深受那个“嗯”的鼓舞,时不时地要和刘老套两句近乎,顺便拍拍马屁。
“我从来没现场听过相声,今天听了,自愧不如。”
刘老稳当地踩着石阶一路向下,把他抛来的橄榄枝折断了再扔回去:“自愧什么,你又不是说相声的,何必自降身段和我们这种民间艺人比。”
“我的意思是说,说相声是您的工作,演戏是我的工作,但您已经把相声各门技艺练的如火纯青,几乎溶进血液里了,可我还将演戏停留在表面,只会哭哭笑笑混流量,不要脸。”
刘老下山很快,苏冉要说着话就跟不上他的脚步,说“不要脸”时差点踏空,听上去像是下了重音。
刘老停下,问他:“你记得我说过你什么?”
苏冉想了想,坦然地说:“台词说的烂。”
“还有一点,演戏不走心。”
“呃,其实走心了,但走心的地方也仅限于把台词背熟,因为演技……没时间琢磨。”
刘老横他一眼,“所以老天是公平的,现在你有的是时间。”
说完也看也不看他,自己径直下了台阶。
“是是,所以才希望您能给个机会。”
苏冉就快跟不上他了。
从山顶下来不过半个小时,苏冉和刘老一前一后堪称你追我赶,最后30岁的输了75岁的,慢人家一步进庭院。
10点半开始,苏冉又打开了笔记本。
“台词差,演技烂,在造星流水线上任由自己被拿捏成了一个明星,而没有深耕成为一名演员。这就是为什么当挫折来临时,我会恐慌会不知所措,会担心以后再没有人看我演戏的原因……”
他把今天的感悟写成了检讨,深刻剖析了自己以现在的水平两年后无法东山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