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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实在写得太烂,女主可以说是活生生憋死了,而辛无双这个角色的存在,无疑是作者强行给女主开的外挂罢了。
而手握这样的金手指,要是老子,老子一早就撺掇他杀了女二宋青青,杀了黑化反派林相,杀了各种各样小炮灰,接下来就是躺赢局。
可是有一天我真的变成了女主,我遇到了辛无双。
我没有用他杀人。
若是个读者,看客,无疑是觉得他的存在基本上没必要,完完全全是作者的私心,也是为了防止女主实在太惨,就编了一个这样的人出来;
而当我真真正正地看到他,也实在吃了一惊,只能苦笑起来了。
辛无双其人为何?
其人貌姿妩媚,一行一止,烟视媚行,艳如春桃。而身材精壮矫健,流水一般的曲线毫无多赘。肩宽胸阔腰细腿长,像头懒洋洋的豹子,华丽优雅的皮毛下面全是为杀戮而生的肌肉组织。
这头人形豹子,却是我从所未有见过的心性澄明之人,他太清澈了,像是春日雨后的清池,我从未想过自己会说如此俗气的话,但是他确实是朵丝毫不染的君子莲花。
他就像自是一个桃源,有着简单的喜恶,简单的衡量标准,简单的决策流程,简单的生活,简单的想法,悠哉悠哉地笑着,或者懒洋洋地伏在阴影里面,对着你笑。
这样的辛无双,我很难驱使他去杀人,人有爱惜之心,不想见明珠染尘,白绢变灰,花随流水。
而他一直没走,安安稳稳地在我身边,做着辛无双。
最开始可能只是因为平嘉王女肖似其姐的面容,所以留下,后来是发自真心地想留下,所以没走。
在这里,他就永远是没有过去,干干净净的辛无双;离开这里,他就又变回了从前那个人,无亲无友,无家无国,无处可归。
所以最后他死在了慕容晓的手里,死的时候却不以辛无双之名。
想到这里,如果说原来老子还有点犯困,现在就算是彻底清醒了。
「殿下!」侍卫跪在下首,满头大汗,「营内未寻得辛公子……可还再寻?」
我静了片刻,抄起书卷狠掷于地:「找!找到为止!」
南秋恐第一次看见我如此失态,只跪下请罪,恳求:「殿下息怒!」
我气得头昏眼花,半晌扶着床未动,突然弯下腰猛咳起来。
烛火昏黄,照得床帐暗红,南秋的脸惨白。她跪在床边,看得清清楚楚。
我吐了满床的血。
第16章 宁为太平犬
在原书里,楚国借道蛮族,慕容晓兵发前线,看护戒备。
而在林致远一心要一己之力拉着全王都的世家全同归黄泉的操作下,蛮子势如破竹一样攻入齐王都,屠戮三日,尸山血海,白骨哀哀。
昔日黄巢动乱时,有诗一首《秦妇吟》。里面的景象,约莫人间炼狱,不过如此。若选一片段来,便是:
「家家流血如泉沸,处处冤声声动地,舞伎歌姬尽暗捐,婴儿稚女皆生弃。
东邻有女眉新画,倾国倾城不知价。长戈拥得上戎车,回首香闺泪盈把。旋抽金线学缝旗,才上雕鞍教走马。有时马上见良人,不敢回眸空泪下;
西邻有女真仙子,一寸横波剪秋水。妆成只对镜中春,年幼不知门外事。一夫跳跃上金阶,斜袒半肩欲相耻。牵衣不肯出朱门,红粉香脂刀下死。
南邻有女不记姓,昨日良媒新纳聘。琉璃阶上不闻行,翡翠帘间空见影。忽看庭际刀刃鸣,身首支离在俄顷。仰天掩面哭一声,女弟女兄同入井;
北邻少妇行相促,旋拆云鬟拭眉绿。已闻击托坏高门,不觉攀缘上重屋。须臾四面火光来,欲下回梯梯又摧。烟中大叫犹求救,梁上悬尸已作灰。」
而这样的事情后,王安石说,愿为五陵轻薄儿,生在贞观开元时,斗鸡走马过一生,天地安危两不知。
可书里没有王安石,只有一个洛平嘉。
洛平嘉困于方寸后院,救不得自己,救不得他人,恍惚间她从长阶摔下,连腹中子也失去。
辛无双看着这样的洛平嘉,在她床边坐了一夜,起身提刀,直奔蛮营。他要斩了蛮子的王,斩了慕容晓,他要看她笑,要她不再哭。
可是他同千千万万的故人一样死在了齐王都,他打不过慕容晓,负伤而潜,被蛮王抓获。
连死前他也怕慕容晓猜忌,绝口不提自己是辛无双,最后以原本的姓名死在了齐王都,暴尸戮野,不知所归。
到这里,洛平嘉连辛无双也失去。
我想得气血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