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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落得很急,一夜荒漠就成了雪原。
我也不知道我在干嘛,我在哪里,我仿佛还一头栽在地上,再挣扎着要起来,就看见漫天的白直挺挺地落下。说句俗气话,从这样躺尸的角度看天,雪花跟刀子似的往下掉。
天地寂静,我躺在那里,有万片雪刃穿身而过。
「你在这里干嘛呢?」有个小孩的声音响起来,「你不冷吗?」
我懒得起来,只想速速把他打发走,免得吵闹:「用不着你管,我躺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哦,」这个声音说,「你是谁?」
我诚挚地告诉他:「我是你爹。」
小孩:「……」
「??」我最后一点良知还在挣扎,不能用粗口带坏小孩,我又补了几句,「我是你爹,的朋友。」
「哦……」
小孩慢慢吞吞地走了过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走出来的,反正他就是这么自然地走过来了,打量了我很久,指着我脖颈上的红线:「我的玉佩为什么在你身上?」
「你的玉佩?」我坐起来了,脖颈上红线一松,玉佩掉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叮」。
「这是你的玉佩?」我赶紧把那玩意儿捡起来,翻来覆去看了看,「这分明是慕容晓送我的,听说还能辟邪?」
「噢。」小孩子慢吞吞地说,「我就是慕容晓。」
我:「????」
「还有,」他说,「你再不醒,就要死了。」
我:「!!」
床帐里。
我瞬间睁开了眼睛:「!!!!!」
守在床边的南秋:「!!!!!!!!?」
我看着她:「……」
「殿下!」她几乎瞬间扑上来了,「您可觉得哪里不适?要不要喝水?」
我虚弱地指了指她背后,让她回头。
南秋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还是很紧张地问:「是要喝水吗?还是饿了?」
我:「……」不,是你背后有人。
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伸了过来按在她后颈上,南秋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就身子软了下去陷入昏迷,随即被人轻手轻脚搬走。
眼看帐里多了好几个黑不溜秋的蒙面人,我丝毫不慌,这是勉力坐了起来,咳嗽了几声,嗓音低哑:「劳驾,来杯水。」
黑衣人也真给我倒了杯水,递了过来。
我拿过茶杯,心里有了底,面上带起淡淡笑意:「我本想着去找你的,可惜这几日耽搁了,倒劳你来就我。」
我温声唤他:「慕容将军,一别多日,君还安否?」
黑衣人「……」了一会儿,有一人挥了挥手,其他人默声退出了帐子。
而在留下的这位,大马金刀地在我床边上坐下来了,取下了蒙得严严实实的头脸,果然是慕容傻狗那张严肃的冷酷脸。
我跟他面面相觑。
「……」
「我听闻你不好。」过了半晌,这兄弟才低声说,声线低沉,难得地有点懊恼,「也许上次,我便该带你走的。」
这明明是诉情哭惨的好时机了,但是老子这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调戏直男。
所以我当即就捧着杯子,懒洋洋地冲他笑了:「平嘉现在可是诸国闻名的恶姬,将军如此好魄力,这样就打算替天行道收了我入府去么?」
慕容傻狗:「……」
眼看这位直男人都僵了,耳朵尖慢慢变红,明显是想到了这件事情的暧昧嫌疑,又不好说出来。
「……不要打岔。」
慕容傻狗僵着脸,故作严厉了:「我不与你说笑,我且只问你:你在盛京,是不是遭人害了,才以来此?」
听见这话,我半靠在床上,认认真真地想了想。
他一脸严肃认真地在一边等回答,忽而看见我抬起头,似乎有什么话呼之欲出,又顿了顿。
这一波三折,慕容傻狗是个逻辑简单的,以为我是不敢说了,皱起眉头了:「你不必顾忌,但说无妨。」
我只是对他甜甜一笑:「我忘了。」
「……」
得到了这个结论,慕容傻狗再难忍住了,他面无表情地伸手就弹了我一个脑瓜崩,几乎是恨铁不成钢了,「记性差到连仇家也记不住!」
他一锤定音,斩钉截铁:「实是蠢笨!」
这家伙不知道是武将出身的缘故,简直手速快出残影,防都防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