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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在离她还有一步之遥时,他停住了脚步。
她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门外偷听了多久,只是下意识的用身体挡住被她拿花瓶砸晕的侍卫:“哥哥,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我也没喝那掺了药的酒水……”
他抬起漆黑的双眸与她对视,骨节分明的手指叩在她的后脑勺上,打断了她的话:“但我喝了那掺药的酒水。”
他的呼吸略显凝重,缓缓补充道:“一整壶。”
空气蓦地寂静下来,下一瞬殿外又传来错乱嘈杂的脚步声,其中掺杂着纯妃带着哭腔的嗓音:“皇上,就是这里,臣妾方才来此地散步醒酒,却撞见皇后娘娘被一个身材魁梧的侍卫抱进了偏殿……”
26. 二十六个皇后 掠夺(三更合一)……
脚步声接憧而至, 听着便知道殿外来了不少人。
林瑟瑟脸色有些难看。
她敢来钟粹宫的偏殿,就是因为猜到了纯妃那陷害人的小伎俩,无非就是往她身上泼点酒水, 弄脏她的衣裳好找借口将她引来偏殿。
倒也不是她上赶着自己找虐, 非要来钟粹宫的偏殿硬碰硬,只是她心里清楚,纯妃肯定不会只有这一个计划。
软的不行, 纯妃定会来硬的。
届时若是找人将她砸晕了绑过来, 万一弄出个什么意外好歹来, 那便不怎么划算了。
倒不如她将计就计,先让纯妃放松警惕,而后将等在偏殿的‘奸夫’给收拾了, 免得纯妃再动些旁的歪心思。
一切都在预想之中,唯有突然冒出来的司徒声, 以及侍卫口中的‘一口三日仙’令她有些措手不及。
真是百密一疏,她怎么也没想到, 纯妃竟然胆大妄为到敢在她的酒水中下药。
明明她是好心换走司徒声的酒壶酒杯,如今反倒害了他,若真是如那侍卫所说,那药喝一口都那么厉害……
他可是足足喝了一整壶的一口三日仙。
林瑟瑟咬住唇瓣,小声唤道:“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司徒声的脸色铁黑,不是故意的?
那她便是有意的了?
眼见着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弯腰拖起那侍卫的腿脚,一手拎着侍卫的腿,一手抓住她的藕臂, 扯着她走至床帏后。
他松开她的手臂,骨节分明的大掌在墙壁上摸索了一阵,只听见‘咔哒’一声,那面墙壁缓缓凹陷进去,竟凭空辟出了一条暗道。
在殿门被踹开的那一瞬间,墙壁重新关合而上,司徒声蹲下身子,从袖间摸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在漆黑不见五指的暗道中,精准的寻到侍卫的心脏,恶狠狠的刺了下去。
侍卫甚至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便已经失去了呼吸,在刀刃拔开的一瞬,侍卫身前溅出了一股温热刺目的鲜血。
这已经不是林瑟瑟第一次看到他杀人了,可她还是无法避免的感到颤栗和惶恐。
他杀人的手法如此熟稔,手起刀落,毫不拖泥带水,十分利索。
在这一刻,她仿佛才恍惚的意识到,他是文昌帝君下凡历劫的转世,而不是她心心念念了几万年的文昌帝君。
她记忆中的文昌帝君,怀有一颗普度众生的慈悲心怀,他不悲不喜不嗔不怒,眸中总是含着淡淡的疏离,时而一笑便足以融化千山万雪。
而她眼前的这人,手染无数鲜血,脚下踏着尸骨成堆,犹如地狱前来索命的恶鬼,薄情寡义又冷血无情。
明明都是他,却是云泥之别。
司徒声一抬头,便对上了她湿漉漉的双眸,他眉骨微动,太阳穴处的青筋突突的跳动起来。
他还没说她什么,她反倒先哭了起来。
她有什么可委屈的?
潮湿的暗道中,传来细微的声响,他手中执着染血的利刃,一步步的缓缓逼近她。
她下意识的向后退避,但这暗道狭窄逼仄,她不过后退两步,便已经是退无可退。
他的手臂抵在暗道的墙壁上,将她挤在狭小的空间内,右掌中的匕首泛着凛凛寒光,折映在她染着水雾的瞳色中,如此寒冰刺骨。
“你在害怕什么?”他俯下身子,带着凉意的薄唇贴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