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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他便已经穿戴妥当,从屋子里缓步走了出来。
看的出来,他只是仓促的换了身衣裳,连鬓发上的水珠都未擦净,就急着推开了门。
林瑟瑟见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方才鼓起的勇气,却是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他从她身旁走过,一阵清风掠过,吹起他衣襟上淡淡的檀香气息:“走。”
她愣了愣:“去哪?”
司徒声站住脚步:“乌兰河畔。”
上巳节又名春奔节,乃是从郑国流传过来的风俗节日。
每年三月春奔时,晋国的未婚男女们,就会手持兰草去河边洗濯,倘若遇见心仪的对象,便将兰草交付于那人,而后大胆示爱。
在这一日,他们的姻缘不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双方互相倾心,甚至可以一同约赴至无人之处,肆无忌惮的行那周公之礼。
林瑟瑟知道上巳节,倒不是因为司徒岚。
这是原文中有的一段剧情,皇帝因瘟疫之事苦闷不堪,便想着孤身一人出去散散心,为了自己的安全起见,就换上了侍卫的服饰。
而纯嫔则是听闻了上巳节,硬要扯着嬴非非一同扮作宫女,跑到乌兰河畔参加灯会。
他们皆是乔装打扮过,但在强大的主角光环影响下,纯嫔硬是在人海茫茫中找到了侍卫装扮的皇帝,还将兰草交给了他。
皇帝与纯嫔春宵一度,在翌日天亮之后,两人才认出对方的身份来。
他们都认为这是冥冥之中天注定的缘分,也因此而埋下心动的萌芽。
林瑟瑟觉得,与其说是缘分促使,倒不如说爱是一道光——必要的时候,也可以绿到他发慌。
虽是春日,夜中却依旧寒凉。
两人一路沉默着走到普陀寺外,司徒声命人牵来了他的赤血马,动作利索的跃上马背。
他迟疑一下后,朝着马下的人儿伸出了手臂。
林瑟瑟倒是没有犹豫,她攥住他的手掌,借力跨上了赤血马的马背。
许是在外头等了太久,她葱白的指尖冰凉,不带一丝暖意的体温,缓缓渗入他的大掌之中。
他骨节修长的手指微拢,将她的小手纳入掌心:“若是冷,便回去添件衣裳。”
她摇了摇头,将身子向后倚去,钻进了他身侧的狐裘之中:“这样就不冷了。”
司徒声没再说什么,他掌心叩住她的小手,另一手攥住缰绳,朝着乌兰河畔的方向策马而去。
那微凉的夜风拂过,吹起她鬓间的碎发。
林瑟瑟望着那缰绳上骨骼匀称的手掌,不由得想起那日从南山离开时,他与她在马背上做过的事情。
她红着脸,微微抬起眼眸,侧过身朝他轮廓清晰的下颚线上看去。
浸湿的黑发随意散在身后,凝出的露水顺着发梢向下流淌,他的皮肤冷白如瓷玉,透着一层淡淡的泽光。
许是察觉到她贪恋的眸光,他心情没由来的好了起来,唇畔也不自知的噙着一抹浅笑。
林瑟瑟朝他伸出手:“我的金铃,你还没还给我。”
什么她的金铃?
亏她还好意思说,她这一诈死,硬是让他差点给自己搓掉一层皮。
司徒声不提金铃之事,只是将圈住她的手臂收紧了些,下颌抵在她的颈间:“你是怎么说动燕王帮你的?”
林瑟瑟闷笑一声:“那日我翻看你的兵书,学会一招美人计……”
她笑的时候,唇畔有一对甜甜的梨涡,身子微微轻颤,白玉似的耳垂在眼前晃动。
他漆黑的眸色微沉,喉结上下滚动两圈,嗓音略显低哑:“美人计?”
感觉到身前倏地一沉,那原本该攥住缰绳的手指,却是换了个地方攥。
林瑟瑟嘴角的笑容缓缓僵住,再不敢跟他开玩笑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帮我。”
这话倒也算是实话。
其实她起初并没有想过,利用这场火做什么文章,当她晕过去之后,她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但她晕过去没多久,便又醒了过来。
是纯嫔身边那个叫月芯的婢